枯敗的樹葉隨著蕭瑟的秋風,飄飄悠悠的旋轉而落,忽左忽右,仿佛訴說著對綠色的依戀和萬般的不舍,曲線優美而淒涼。
這樣的天氣,難免會影響人的情緒。
有的人能從枯黃的萬物中感受到秋天的蒼涼之美,而讓心態變得淡薄而寧靜,有的人會蕭殺的秋風中體會到秋天的冷酷無情,而讓心情變得暴躁易怒。
賊眉鼠眼就百分百的屬於後者,此時他正胖子和大個蹲在學校的一角。
“草,他媽的,真他媽不識抬舉。”賊眉鼠眼的三角眼此時幾乎變成了直角三角形,眉間更似山峰凝聚,滿臉的憤憤不平與不甘,猛地站起身,咒罵著將手裏的石子狠狠地擲在地上,因為用力過猛,小石子竟然有小半截嵌入到了黃土之中。
胖子眨了眨胖嘟嘟的眼泡,“老大,我倒有個主意…..”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賊眉鼠眼棱角分明,極不耐煩。
胖子連忙滿臉堆笑,獻媚的說道:“老大你別急,你認為他能有斧頭幫厲害?”
“你是說…….”賊眉鼠眼眼裏閃過一絲寒光,且略帶驚喜。
“恩,能在一起的就是朋友,不能在一起的就是——敵人。”見自己的主意被老大認可,胖子麵現得意之色,說話的同時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可是那個叫周正的絕不是好惹的貨色,那天……”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語的大個,想起那天他們三人被三驢子一眨眼功夫就製服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欲言不語。
提起強的變態的三驢子,賊眉鼠眼和胖子的眼神中,也不經意的掠過一絲惶恐之色。
沉默了一刻,胖子抬眼望著賊眉鼠眼,又道:“老大,雖然你一向覺得斧頭幫那些人難成氣候,但是人家的勢力可是明擺著呢,如果他們答應讓我們入幫,我就不相信,那個土老帽還能反了天。好虎架不住群狼呀……..”
“也好,姑且一試,讓他們來個兩敗俱傷,說不定到時候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大個說到這裏可能覺得將賊眉鼠眼比喻成猴子很不恰當,連忙止住。
賊眉鼠眼罵聲,草,你他娘的才是猴子呢,朝大個屁*股踢去。
一條遍是落葉的小路上,薛淵明縮著脖子,匆忙前行。
軍訓一周,放假了,薛淵明沒有回家,三驢子告訴薛淵明,讓他今天去找他,神秘兮兮的說有好事兒。不過看三驢子的神情,薛淵明知道,這狗嘴裏是吐不出象牙的。
宿舍的門半掩著,從裏麵傳出三驢子的聲音,“俺是他大爺的,這什麼JB爛牌。”
不用說幾人正在鬥地主呢又。
薛淵明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三驢子正背對著門,可以看見他的臉上被貼滿了紙條。
薛淵明示意已經看見他的三驢子的同學,不要告訴三驢子。薛淵明要看看三驢子的醜態,因為這小子從來都是極力追求在別人麵前是一個完美的形象的人。
大概這次又要被鬥倒了,三驢子又罵了一句:“我*操*他大爺的,俺真是劉備他爹——老背(輩)!”
薛淵明猛地一拍三驢子肩膀,慢騰騰的道:“三驢子,你到底是他大爺,還是要操*他大爺?”
三驢子連忙手忙腳亂的把臉上的長紙條往下拽,好像有火星兒掉在身上的樣子,很是滑稽。
薛淵明看見紙條上寫著,我是地主,我是混蛋地主之類的話語。
“真是的,俺這英明神武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威武不凡的形象這下可破壞殆盡了。”三驢子發著牢騷。
“幾位大哥,你們玩兒吧,俺找周正有事,先走一步。”薛淵明跟另外幾人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拉著像個農村怨婦似的三驢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