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小笨孩分明聽見自己的心劈劈啪啪的碎掉。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是誰教會了自己憎恨?是誰教會了自己憤怒?是誰教會了自己不信任?到底要怎麼做,小笨孩要怎麼做,才能走出這樣的痛苦。冰封了的心,冰封了的感情,可是,即便如此都沒有辦法封住那顆水晶心。
“大——哥——哥,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走了嗎?”
“我,我,我想到了一個好的名字想送給你,所以就回來啦!”
“是,是嘛,什,什麼名字啊?不過,我,我還是覺得小笨孩,好,好聽!”
“嗬嗬,怎麼會呢?小笨孩一點也不好。你叫乖小孩,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這樣的童謠:乖小孩啊,人人愛啊人人愛~笨小孩啊,老天愛啊老天愛~小笨孩啊,誰來愛啊誰來愛~所以,你是乖小孩,不要當小笨孩!”
“嗬,嗬,好,好,我有名字了,我好,好高興,我終於有名——”
“對,你有名字了,你叫乖小孩,乖小孩人人愛,所以每個人都愛你。而且不止如此,老天都愛你。老天都愛你!你一定會幸福,來世,你一定會很幸福,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愛你的爸爸媽媽,你一定會很幸福!聽見了嘛,你一定會很幸福!上麵的,你聽見了嘛,這個孩子一定會很幸福!如果你還覺得我是你第九個孩子的話,就讓這個孩子幸福!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
小笨孩緩緩的抱起乖小孩,在生命的最後,終於有了名字的苦命的小孩。臉上的恨和悔漸漸的逝去,留下的隻是一張峻冷的臉。米拉看得出來,小笨孩的心又再次的冰封,也許,封的更加的深。小笨孩緩緩的走向麗香麵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我不會殺你,看在老巫師的麵子上!看在這孩子的麵子上,我更不會殺你,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媽媽,你更不配當這孩子的媽媽!我要讓你活著,嚐盡這世間的冷暖,品盡這世間的辛酸!我要讓你活著,讓你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這是我對你的詛咒!”
第五章冰封
這是米拉覺得,跟小笨孩走在一起最壓抑的一次。小笨孩身上散發的那種冷,讓米拉開始從心裏往外的寒冷。小笨孩身上散發的那種氣,就像來自地獄的氣息,沒有一絲的活氣,到處蔓延著死亡的氣息。那顆水晶心,他再也看不見了嗎?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笨孩沒有跟米拉說過一句話。即使是豔陽高照的白天,也依然如此的寒冷。這是米拉發自內心的冷。他們再也沒有住過村莊,即使在荒山野地裏一點食物也沒有。小笨孩不吃不會餓死,但是會餓,他不是米拉,有著神的身體。米拉每每夜深,都會聽見小笨孩那饑腸轆轆的聲音。可是,小笨孩怎麼也不肯走有人的村子,有食物的村子。
第六章災難
整個人間也許是煞那間,彌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再也沒有和平的村子,再也沒有安逸的村子。沒有人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從何而來,又何時會消散。即使躲在了最陰暗的角落裏,還是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人間,還有一處人間樂土,那就是小笨孩的身邊。所有的一切遠離著小笨孩,包括死神。小笨孩的身邊隻有靜,可怕的靜,黑暗籠罩的靜。可是,小笨孩卻很享受這種靜,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自己的聲音,聽覺,視覺。對的,小笨孩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他還有什麼?他什麼都沒有了。
米拉望著這樣的人間,心裏不由得隱隱作痛。雖然任性,可是自己仍是一個神,一個可以拯救蒼生的神。是時候離開小笨孩了,那個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聲音的孩子,那個冰封了自己的心的孩子。還好,還沒有走進他的心裏,所以,即使離開,那孩子還會如此。真是太好了,米拉不禁有這樣的感歎,即使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可以,一直的一直的如此。即使冰封,也還是保存好了那顆心。
第七章陰謀
“你回來了?”
“是的。”
“怎麼不留在那個孩子的身邊了?”
“我想,那個孩子已經不需要我了!人間的人們更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