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尊貴，臣子百姓跪拜，皆不能直視他的容貌的，即使是官位顯赫的鳳昶銳也不能壞了君臣之禮。
“小女鳳湛央。”
“小女鳳若嫣。”
“拜見二殿下！”
今後他是她姐妹二人的夫君，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皇子。
“起來吧，日後便是一家人，不必讓那些個禮數拘著。”歐陽楚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她二人一眼，冷淡淡的說。
鳳湛央心中暗笑，左不過是些敷衍人的場麵話，他說的倒是體麵，這樣，也算是給足了父親臉麵。
兩人起身道謝，坐在一旁，下人端上剛沏好的鳳凰水仙，放在她二人一旁。
鳳湛央側目看向鳳若嫣，一襲水碧色撒花蟬翼薄紗拖地，秀麗容顏精心妝點，配上簪著的那支白玉牡丹發簪，著實的出彩。
鳳湛央輕微歎氣，這古代女子的悲哀豈是她能明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今聖上金口玉言成全的婚事，鳳若嫣自當是喜歡，巧用心思討好夫君，本就是分內的事情。
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鳳湛央這才抬眼看向歐陽楚日。
啪！
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灑在鳳湛央的身上。
歐陽楚日抬眼看去，隻見鳳湛央一臉吃驚的神情，呆愣在那裏。
那張臉她是再熟悉不過了，縱使他如今身著古代男子的服飾，長發垂肩，她也依舊認得。
當真是命中注定的嗎？
歐陽楚日輕哼一聲，嘴角微彎，略帶著嘲弄和鄙夷的笑。
“聽說二小姐失憶了？楚日還擔心，湛央妹妹忘記了對我的情分。”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情緒，明明是微帶著責備和擔憂的句子，卻不像是該在這個時候，說給她聽。
“湛央失禮了。”鳳湛央忍著痛，緩緩下拜。
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怕是已經燙出水泡了，不過，若是此時不能周全的處理好，怕是會給爹爹落下不好的聲譽。
鳳家是名門世家，豈能讓別人以為家風不嚴。
鳳昶銳暗暗為自家女兒捏了一把汗，平日裏她雖刁蠻，但做事也稱得上穩重得體，今日怎麼這般沒了分寸。
“湛央妹妹生性灑脫自在，楚日喜歡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你！”歐陽楚日走到她的麵前，握住她的手，慢慢將她扶了起來。
隻是他的臉，卻不敢讓她直視。
“二殿下錯愛，湛央當不起。”鳳湛央避開他的目光，淡淡的回答。
歐陽楚日目光收緊，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若不是為了先祖打拚而來的萬年基業，他恨不得馬上將她殺了。
他眼裏的恨意，鳳湛央看的真切。
他理當是恨透了自己，不過，隻要能保全風家的性命和榮耀，他的憎恨對鳳湛央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這世上，果真是有前世今生的。這一世她與他無緣，注定生生世世不能相伴終生。
隻是可惜了若嫣姐姐，白白的跟著自己受苦，但願他不要因此遷怒於鳳若嫣。
“嗬嗬，湛央妹妹果然是機敏，若嫣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的靈性，那可就是與你難分秋色了。”歐陽楚日握著她的手稍稍施力，鳳湛央身體繃緊，忍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