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和,三麵環海,東接東海,南臨南海,北環北海,西北有漫無邊際的黃沙大漠,西被高山阻擋,被東和人成為西天邊界。高山為天龍山,猶如一條長龍橫亙與東和西側,由南及北至接到北部荒漠和南部南海。天龍山最高處為太白峰,因其終日銀雪覆蓋,整座山峰成無暇白色,故取太白。東和之內有百離、中嶽、西金、嬴、南周五個國家,百離位於東北部,瀕臨東海和北海,領土麵積廣闊,冬長夏短。西金位於西部,接壤百離靠近大漠,領土南北跨度大,北部幹旱以高遠牧民居多,南都土壤肥沃,是主要糧食生產基地。贏位於盤踞於西南,地形複雜多變,氣候溫潤。南周位於東南,接南海,被臨百離中嶽,齊後濕潤,終年百花常開不敗。中嶽位於這四個國家之中,一部分領土靠近東海,雖國土麵積不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是溝通其它諸國的通道。百離國成武帝元豐二十年,相國劉業仁因圖謀不軌被刺死,株連九族,全家大百餘口被發配流放,劉家二女兒劉若煙和小兒子劉若斌在死士護衛下逃出重圍。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今天是春節前的小年,雖然距除夕還有幾天,但百離國國都益陽城內早已張燈結彩,家家戶戶燈燭徹夜不熄。護國將軍府內,青石小路在沉沉夜幕下延展開去,幾個暗紅碩大的燈籠散著柔和朦朧的燭光為腳下的小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青石路的盡頭,正對著一扇雕花紅漆木門,透過微微張開的門縫,映出一個姿容曼妙的女子的背影。女子身披狐裘披風,鬢發淩亂,麵頰酡紅,一手附在心口一手支在腰上支撐著高高聳起的肚子,顯然是行色匆匆剛剛駐足不久。精致小巧的臉上修眉緊蹙,眉目中浸染著深深的無奈與悲傷,凝視著眼前的男子。男子二十三四歲左右,國字型臉龐,麵如堅玉目膚如凝脂,鬢似刀裁,墨發如瀑朗星雙眸微微眯起看不出悲喜,絕美的臉上有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滄桑和深沉,背對著女子一直沉默不語。
良久,女子似乎積蓄了體內所有的力量開口道“我知道,父親的死我爹脫不了幹係,這次劉家遭難也怪不得別人,但這些與劉家其他人無關,與若煙和若斌更沒有關係,請將軍放過他們好嗎?”
“放過他們?”男子淡淡開口,聲音平靜的如一湖深潭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緝拿逃犯歸案可是皇上的旨意,我隻是奉命行事,抗旨可是大罪,為夫擔不起啊夫人。”
“隻要你願意,這對你護國將軍根本就不是難事,何況他們隻是連坐而已,並非主犯,隻要你能網開一麵放鬆緝捕力度,他們一定可以順利逃出去的。臨青,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求你了!”女子強自忍耐著皓齒狠狠地咬著下唇,兩顆淚珠久久盤桓在眼瞼上最後終於滾落下來,留下兩行長長的淚線。
聽到最後一句,洛臨青本來硬挺的脊背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寒譚的深眸一瞬間蒙上了刺痛的神色,然而也僅是一瞬,接著便恢複如初的漫不經心,甚至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副涼薄的淺笑。“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血濺當場,用他們的血祭奠父親在天之靈。”最後幾個字洛臨青幾乎是從牙縫中要出的。
望著那個渾身映射著寒氣的的身影,劉若詩突然感覺他是那麼的陌生,已經不是當年同自己天涯海角海誓山盟、疆場上攜手並肩血灑滿臉依然對著自己微微淺笑深情地說“跟著我”的臨青了,從父親的死訊傳來以後,那個臨青就再也不存在了。
劉若詩死死的等著他的背影,突然雙膝一曲,笨拙的跪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發出鏗鏘的碰撞聲。“臨青,死者已矣,如果真要報仇這些還不夠嗎?還要多少血才能消弭你心中的恨?若煙和若斌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都還是孩子呀,在劉家他們是我唯一真正在意的人,若不是他們我恐怕早就成了一縷孤魂了,臨青就算為了我請你放他們一馬好嗎?讓他們自生自滅永遠不再回國都好嗎?”
“為你?”洛臨青突然轉身欺身上前右手狠狠托起劉若詩的下頜,“別忘了,你身上也流著劉業仁的血,要不是念在往日種種和你腹中的孩子的份上,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來人”洛臨青猛然提高音量,話音剛落朱漆木門無風自開,一道黑影倏然閃入,靜靜的跪拜的門口等著主人繼續發號命令。“劉氏品行不淑,難以持家,貶為侍妾遷居‘沁雪園’派兵把手不得讓她跨出沁雪園半步,違令者斬。還有傳令下去全力緝拿逃犯,有功者賞金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