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見父親不讓領導住他家,就賭氣地說:“爸,你這是老腦筋嘛。人家是我的領導,要到咱家來看看……”劉田打斷他的話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說完,出了屋到地裏幹活去了。春生不敢說什麼,隻好躲到一邊打電話。
沒過兩天,那位領導來了,春生安排她住在縣城的賓館裏。那女領導居然喜歡上了這個小縣城,春生就帶著她到處遊玩。
這天,天都黑透了,春生還沒有回來,劉田打他手機,也打不通。這時響起了敲門聲,他開門一看,見是柳鳳,不覺一愣。柳鳳說:“叔,我找春生,有話對他說。”
劉田支支吾吾地說:“他沒在家,進城了,有點兒事。你那啥,進屋坐吧。”
柳鳳氣呼呼地問道:“叔,他是不是陪著那個小妖精瘋去了?”
劉田忙說,那女人不是什麼小妖精,是春生的領導,順路來看看他,再看看本地的風土人情。
柳鳳眼圈兒一紅,眼睛裏竟蒙上了淚,哽咽著說,那個女人,比春生還年輕呢,打扮得妖妖豔豔的,哪像是領導啊。
這幾天,春生帶著她到處玩兒,兩個人跟情侶似的,親密無間,都被她村裏人看到了,傳話給了她,她這才趕過來問問。都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應該就是真的啦。
柳鳳委屈地說:“叔啊,我可一直等著他呢。他沒說跟我斷,就在外麵找了女人,這不現成的陳世美嘛。他不能這麼欺負我呀,叔,你得給我做主!”
劉田使勁點著頭說:“你放心吧,我今天一定讓他給你個說法。”他讓柳鳳等著,然後找到小軍。小軍開雜貨鋪,有輛拉貨的皮卡,他求小軍開皮卡進城,把兒子給找回來。小軍開上車就奔了縣城。
過了一個多鍾頭,小軍回來了,拉回了春生。劉田過去質問他:“都啥時候了,你還不回來,陪著那個小妖精幹啥了?”春生不說話。
小軍湊到劉田耳朵邊上說:“叔,他倆在賓館裏。他剛洗完了澡,那個女人正洗著。真不知道要幹啥。”
劉田一聽,眼睛就瞪圓了,掄起巴掌就朝著春生扇過去,春生低頭避開了。這時,就聽外麵一亂,接著聽到有人大聲喊:“劉春生,你這個混蛋,快給我滾出來!”
幾個人猜不出是誰在喊叫,一時愣在那裏。柳鳳卻從屋裏跑出來,衝到門口,委屈地哭著說:“哥呀,他欺負人。剛才,有人看到他跟那個女人,在賓館裏,洗澡……”
那個人原來是柳鳳的哥哥柳勳。柳勳剛才聽說妹妹哭著來找春生評理,忙喊了幾個本家,趕過來助威。聽妹妹這麼一說,他就紅了眼,撲過來就要打春生。
春生家的左鄰右舍也都聽見聲兒跑了出來,見他要動手,馬上圍過來攔住了他:“有話好好說,這不是你動手打人的地方!”
柳勳氣憤地說:“他跟我妹妹談著戀愛,這邊又找了個北京女人鬼混。你們說,這種貨,該不該打?”
春生大聲喊道:“什麼叫鬼混?你說話要負責任!我們經理到這裏來看我,我帶她到處走走看看,這有錯嗎?走了一天,又是灰又是土的,洗洗澡,怎麼了?你說我們鬼混,你是捉奸在床了,還是逮到我們在一起幹什麼了?”
柳勳在那裏叫道:“你們洗澡,多害羞的事啊,還好意思說啊?我看你是真不要臉了!”
這時,就聽一個女人在人群外大聲喊道:“你說誰不要臉!”大家回頭看去,見一個漂亮女人款款地走過來。她剛洗完了澡,頭發還沒幹,臉上水水的,很鮮亮,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女人站到柳勳麵前,說道:“春生說的沒錯。我叫石燕,是他的經理,順路來看他,見這裏風景很好,讓他帶我看看。出了很多汗,洗洗澡清爽清爽,怎麼啦?你們是喜歡聞汗酸汗臭味兒,還是願聞我身上的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