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們終於相見了,是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等賀啟明等人走出房間,江波看著杜小飛的身影,無聲地歎了一氣,苦澀地說道。
這些年,自從他得知道兒子一直飄落在外,生死不明,他就對自已恨之入骨,悔恨當初自已為什麼不堅定一點,為什麼不強大一點,為什麼不……
悔恨的同時,他用盡一切力量和手段去尋找杜小飛,消息一次次傳回天魔門,他一次次失望,十多年如一日,從未放棄過。
今天,兒子離他隻有咫尺之遙,他卻挪不動腳,一雙腿如有千斤之重,強大如他,怎麼也邁不開,四五米遠的距離卻猶如千山萬水那麼遠。
“孩子,我……”
沒有見到之前,江波心裏有太多的話要和杜小飛,但是見了麵之後,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早就從賀啟明那裏得知,杜小飛這些年過得多麼不易,吃盡苦頭,受盡他人的白眼,而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心中那份愧疚讓他無顏去麵對兒子。
杜小飛聽著身後那帶著沙啞而又顫抖的聲音,他的心也在顫抖,心裏的一個聲音告訴他:轉過去,快轉過去,去與那個自己思念已久的親人相見!
第一天上學,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接送上學,他就問孤兒院的老師,他為什麼沒有父母,孤兒院的老師告訴他,他被父母拋棄了,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自那以後,他就將素未謀麵的父母恨上了,恨他們為什麼把自已拋棄,讓自己成為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更是一次又一次在心裏告訴自已,就算以後父母來找他,也絕對不原諒他們。
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改變的,當賀啟明告訴他,父母當年之間的事,以及夢如煙告訴他,江波這些年一直在悔恨中度過,他心中的那份怨恨也漸漸地消了,他們是父子!
杜小飛慢慢挪動著身體,向那個期盼已久的身影看去,當四目相對,父子二人看清彼此的樣貌時,二人早已是淚流滿麵。
都說男兒有淚不彈,但卻又有誰能理解這對父子此時的心情呢?十多年的分離,幾個月前知道消息卻不能想見,直到現在才重逢,此刻的心情也隻能他們自已能體會到。
三四十歲年紀,和自已七八分相似的外貌,一身得體的灰色休閑服,眼中滿是淚花,這就是杜小飛朝思夜想的父親!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江波快步走到杜小飛身前,將他擁進懷裏,千言萬語都化成這一句話,以及溫暖的懷抱……
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更沒必要婆婆媽媽,所以二人相認的場麵很簡單,擁抱過後,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番的江波笑罵道:“沒出息,都快二十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
羞,我羞你……你……
杜小飛翻了翻白眼,差一點回一句:您老人家在我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有出息了?
當然,想歸想,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指不定被這個剛剛見麵的老爸,一巴掌抽進太平洋裏去洗澡。
“我問你?你和如煙丫頭怎麼回事兒?”江波突然板著臉問道,問出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來。
“什麼怎麼回事兒?不就那樣嘛。”杜小飛被問得滿頭霧水,想也沒想,隨口說道。
“你小子也太沒出息了,老子十幾年前就給你養媳婦,養的白白胖胖,漂漂亮亮,送到你麵前這麼久,居然還是黃花大閨女,你對的起我嗎對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嗎?”江波痛心疾首地說道。
黃花大閨女?我的老爹哎,您以為我不想把她變成真正的女人啊!但是……但是,您幹嘛把她教的那麼厲害呢?您兒子打不過她啊!
“呃……咳咳……老爸,這種事還是水到渠成的好,你想啊,如煙遲早是您兒媳婦,我……”
提起這事,杜小飛就心中一片哀嚎,但這種丟人的事又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呢,更別說是江波了,他也隻能尷尬地這麼說了,但是話說到一半,就被江波粗暴地打斷了。
“我想個屁,老子就想早點抱孫子,你小子太不給力了!”江波一巴掌拍在杜小飛的腦袋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丟人,太丟人了,想我風流……咳咳……想我江某人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木頭兒子。不行,老爸給你出出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杜小飛的電話響了,是大姨曹玉打來的,曹玉還沒說幾句,杜小飛父子臉色就一片鐵青,眼中盡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