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隻是聽幹爹說他有多麼了不起,讓她很不服氣,以為媽媽才是出色的馴獸師,接下來就是她,可是麵對被他馴化出來的聽話的老虎豹子野馬等,她又望塵莫及,幾度讓她沮喪。
媽媽被獅子傷及的事情讓她情緒失落過一次,但是依舊癡迷馴獸,感覺自己這輩子就是為馴獸而生。
她重新振作以後,遇到的第二個問題就是有人比她更出色,這個人就是步林,一個神級人物,讓她不敢麵對,隻有不見他,不想他,才覺得自己像個馴獸師。
可是,幹爹還是將他叫來了。
她看到陽光帥氣的步林,有點迷離眩暈,心不由的狂跳起來,給白如梨花的麵龐增添了幾許桃色,傲氣的眼神忽然帶了些柔和。
這不是她的性格,連忙低頭晃腦,甩著飄逸長發固執的說:“我死也不要拜師!”
她以為杜開心是帶他來收徒弟的。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不做馴獸師。
“嗬,誰說讓你做徒弟了?”
步林很自然的笑道。
她見到花石榴有一種爽快的感覺,無論她的姿色還是氣質,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想征服感。
“嗬嗬,這不是已經三天了嗎?”
杜開心有些為難的笑說,他希望幹女兒理解。
花石榴和杜開心約定,三天之內馴服不了大白虎,可以叫步林。
花石榴想了想時間,無奈的哼唧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忽然,開心馬戲團的經理走進來對杜開心回話,看見步林,先問了聲好,才對杜開心道:“杜總,霸王龍馬戲團李魁一找你。”
杜開心正想著怎麼撮合兩人,忽然有個抽身的機會,給兩個人自我調節一下,高興極了,不好意思對兩個人說:“不好意思啊鄉長,我先出去看哈到底啥事,馬上就來,你先替我調教一下,失賠了。”
步林幹脆的回道:“行!”
花石榴伸手喊道:“幹爹……”
杜開心裝作沒聽見,飛快和經理出去了。
花石榴看見步林盯著自己看,生氣的說:“看什麼看,又不是讓你調教我。”
步林看她傲若寒梅,雪白的額頭滲出汗水,如露水掛在娥眉上,煞是好看。他並不生氣,溫和的笑道:“咱們是不是前世有仇呀?”馬上將兜裏的白手絹地給她。
花石榴又是一怔,想這要是接了,就是屈服他了,而且她心裏仇恨他,又怎麼好意思接?矛盾中,就慌神將白手絹打落了。
她抬頭想看步林什麼神色,終究沒有勇氣,將頭扭向一邊,看著怒吼的大白虎,蹙眉冷冷的說:“對,我平生恨兩樣東西,一樣獅子,一樣就是你。”
步林看著落地白手絹,搖頭笑道:“獅子我知道,至於我,沒有得罪你吧?”
花石榴道:“得罪了,你讓我的前途一片黑暗,讓我的生活毫無意義。”
花石榴說這番話,不敢當著步林的麵。
她要不是步林支持,現在別說做一名馴獸師,就是吃飯都要看幹娘的臉色。
步林冷笑著說:“哼!起初我是那麼尊重你,以為你前途無量,沒想到諱疾忌醫,看來我是錯估你了,這隻老虎就留給你去調教吧。”
步林說完,甩袖出去。她外表孤傲,內心脆弱,如此下去,根本成不了氣候。
一番話,將花石榴說的好像春天來臨,冰雪消融,路出蒼白無力的大地,這內心由於點中要害,仿佛扶風弱柳,讓她羞愧難當,卻又無可辯駁。
“啊嗬嗬,這麼快就好了?步鄉長?……”
步林剛出去沒走幾步,就見杜開心笑嗬嗬的迎了過來。
“嗬,沒說到一塊,那隻大白虎先別動,讓她去磨練。”
步林若有所思的回道。
“對對!鄉長怎麼說,我怎麼做。這孩子爭強好勝,得罪你的地方,還請見諒。走,我請你吃飯。”
作為商人,杜開心縱然心裏不願意,但是鄉長的話他還是不敢馬虎。
“哼!爭氣固然可敬,但絕不是鬥氣!”
他歪頭說的很大聲,故意讓裏麵的花石榴聽見了。
他的目光呆呆落在路邊溝渠一個破舊的水晶燈上麵,心眼飄在棚子裏麵的花石榴身上。
花石榴聽見了,一時無法扭轉麵對,氣急了,咬著薄嘴唇將白手絹狂踩,很快,一滴鮮血就從朱唇滴落下來,白色的手絹斑駁紅印,猶如茫茫雪原一點紅。
步林正要回鄉府,一抬腳,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忽略了什麼,於是腳踏實地,歪頭再次看向溝渠裏的水晶燈,目光不由自主的遊移到水晶燈吊柱的斷折處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