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娃子的家》
戰爭該是什麼樣子?
我舉起長槍,刺入一個又一個胸膛,帶出一股股血流。一個個人倒在我的麵前,他們的眼睛那麼的空洞,盲目地望著天空。死在這一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我不禁苦笑。周遭似乎很靜,我隻是麻木的刺入、拔出、用盾牌擋住別人的攻擊。
忘了是什麼時候,也許是很久很久以前吧!我依稀記得在那個夕陽燦爛的傍晚,滿頭白發的娘靠在門前的竹牆上,她顫巍巍的手在風中抖動著。她說,卻如哭訴一般:“娃子呀!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娘等著你!”沒有人回應她,她隻能喃喃地不停說著。馬蹄揚起的土塵帶走了她的娃子,也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無奈,隻能任蒼白的老淚在土塵中打著滾。
“步兵營向前200米,截住敵軍後翼。”
我在隊伍中跑著,我是一個步兵,在無數的步兵中,那樣渺小,我看見那濃鬱的黑煙在場上翻滾著。每一次的爆炸都帶著陣陣血雨。我知道,那是我們的將軍,他一如他鍾愛的黑暗魔法,邪惡而又肆無忌憚的美麗著。他的每一次經過,都帶著陣陣血雨,而他便笑著,眼前的所有一切,也許隻不過是他的惡作劇。“他一定是黑暗中的魔王吧!”我常常這樣想著,“一如乞捷的將軍,翩翩猶如王子。”
我看見一把長劍,淡黃色的鬥氣從劍上飛出,刺入一個又一個身體。那是乞捷的將軍,他常常溫柔地笑,然後一道道劍氣鑽入敵人的身體。我舉槍,微微有些笑意:我的夥伴們倒在他的麵前,我在他的身後,我看見夥伴木然的表情,我看見自己的長槍刺向那王子一般男人的後背。然後我的血在刹間叫囂著,順著一把風刃奔出。我扭頭,看見一個女孩子,她鵝黃色的長裙在風中飄揚著。她應該是一個優異的魔法師,風刃和風槍在她的四周迅速奔跑,我知道,那是瞬發。她焦急地叫著“哥哥”卻依舊帶著笑,猶如一個天使,誤闖入這片地獄的天使。
我仰頭望天,感到生命一點點流失,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很空洞,一如以前死去的戰友,他們仰頭望天,天那麼空洞,於是他們的眼也空洞開來。我慢慢失去知覺,打了這麼長的仗,終於可以休息了。我躺在地上,卻依稀想起了童年的村子:蒼老的娘靠在竹牆邊,目光穿國陣陣土塵,她蒼老著,已沒有了淚,她隻是喃喃道:“娃子,娘等著你回家......”
又想起了娘的水煮白菜......
娘,娃子想家了,好想回家......
〈五雨容姐〉
我站著,望著小姐.
小姐愛穿藍衣,一如少爺嗜穿黑衣.她說藍是最純粹的顏色,但我知道她並沒有告訴我,藍是那麼憂愁。
“雨容姐,把我的劍那未來,你不用侍侯了。”
“好的,小姐。”
我看著她柔柔地笑,小姐總愛笑,特別是在少爺麵前,可她並不知道,她的強笑是那麼脆弱,她假裝不來的,那快樂的感覺,她水般清澈的眸底總是泛著淡淡的憂愁,那麼肆無忌憚的流露著,她無法掩飾。
我拿出劍,那是一把細長的劍,很脆弱,如我的小姐。我不僅為小姐心疼,心疼她眸底深鎖的孤獨,心疼她一顆飄蕩的心,她是那樣纖細而又敏感。
“小姐,如果我不礙事,請讓我陪著!”
她朝我笑,有絲感激,我跟在她的身後,來到後院。少爺從不知小姐會習劍,他很少回來。我知道少爺是很疼小姐的,在小姐麵前,他的目光總是柔和的,他撫過小姐的長發,卻又匆匆回到他的書房。盡管我很少出門,我依舊知道別人稱他“邪魔將軍”。邪魔?我笑著。
黃色的劍氣淩厲的飛過,竹林沙沙做響,我看見小姐在竹林裏穿梭,竹葉片片飛舞,小姐的劍術又精進了,也許,我們又可以蓋兩間竹樓了。
“小姐,累了吧!”
我掏出手絹,替她搽拭額頭的汗,她朝我笑,然後:“雨容姐,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姐,回屋吧!”
她點頭,然後問到:“雨容姐,聽說哥昨天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恩,一個像天使的女孩子。”我不禁想起那個女孩,她笑的很甜,像天使一般,她的眼神很亮。她那麼快樂,我卻覺得有些不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