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折八繞,馬車停在了離打鐵鋪還老遠的距離,盧典跟二狗則已經下車。馬車的體積注定比較吸引人,所以他們現在改為步行,在步行一段時間後確定沒人跟蹤的他們來到了二狗大伯三叔的打鐵鋪。
人未走進便已經聽到叮叮鐺鐺鐵錘擊打鐵的聲音。一進門一股熱氣鋪麵而來。火爐上火紅的紅碳帶著淡淡的藍色火焰,散發出炙熱的火光,燃燒得空氣都有點扭曲。
“大伯、三叔,二狗來了。”二狗憨憨的笑著喊道。兩大漢同時停下了手中揮舞的鐵錘,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二狗來了!”兩大漢先對二狗打了聲招呼,然後對著盧典微微點頭說道:“那些鐵器已經鑄造好,你先看看貨。”
盧典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走到那形狀怪異但小巧精美占據一個牆角的鐵器那,兩大漢的手藝不錯,都打的很標準。堪比前世機械製造的那些零件。但盧典現在的目光不在於此。而是細細的找著他那把小巧秀氣被人稱為飾品的小刀。
“嗯?沒在這?。”翻完那些零件後,盧典並沒有看到他想要找的那把陪伴他許多年的小刀。
從盧典走到牆角那刻起,兩大漢早已注意著他的神情。此時看著盧典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的時候,兩大漢同時一拍額頭,轉身去櫃子那邊取出那把很小很秀氣的小刀遞給盧典。
盧典有些激動有些興奮的接過屬於他的那把小刀。入手時,他仿佛觸電一般,呆了一會,那種花紋帶給他的觸感,那種拿在手中的輕巧感,一切都那麼熟悉,情不自禁的揮舞了幾下。帶著空氣蕩漾的風聲。樣式,刀身,刀柄甚至花紋都一模一樣。唯獨重量少了一兩。這是盧典揮舞後感覺出來的。
僅僅是一兩之差而已,但他絕不允許他昔日的夥伴出現誤差,或許是他念舊,也或許是他的執著。他回頭詢問兩大漢的一些打鐵知識,他沒打過鐵,但是他希望他的夥伴在自己的手中成型。
兩個大漢帶著疑惑的目光為他介紹著,‘熔煉——出鐵——回爐——加溫——精煉——出鋼——鍛打——淬火完成,其中的力度與溫度要控製標準,這樣打出來的鐵器才會均勻……’兩個大漢細細的為他介紹打鐵的細節,以為這盧家大少爺隻是對打鐵的興趣而已。
聽完兩大漢極為漫長的介紹,盧典對於打鐵有了一定的了解。想要增加小刀一兩的重量,不需要如同大漢介紹的那麼麻煩,隻需要回爐後的階段即可。
然後他告訴大漢他親自動手要從新打造增加這把小刀的重量時,兩大漢驚駭嘲諷的目光毫無掩飾。就單單聽了打鐵要注意的細節,與程序,就能親自動手?把打鐵當成小孩子過家家?如此就可以的話他們還混什麼。‘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恐怕他連鐵錘都拿不起。’這是兩大漢心中暗暗所想,眼神中諷盧典嘲笑肆無忌憚。
就連二狗也驚不住喊出:“少爺,打鐵很幸苦,你要怎麼修改,二狗會打。”二狗也不相信自家少爺隻是聽了幾段打鐵常識就會鑄造。
盧典自然不知道他們想什麼,看著兩大漢眼神中諷盧典肆無忌憚的嘲笑,隻能暗自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平常盧典是一個既動口又動手的人,現在他急切的想鑄造出自己那把十來年的小刀,當然懶得開口。
盧典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大漢剛剛說了,打鐵首要是力度控製,其次是火的溫度控製。作為殺手自小就開始拿刀的他,力度控製不敢說極為精準,但至少可以隨心而發。火爐的溫度控製就由二狗負責。應該可以把自己那把小巧秀氣的小刀鑄造出來。
“二狗你幫我控製火的溫度”盧典拿著手中的刀走到火爐邊,回頭對二狗說道。隻需要刀身增加重量即可,盧典暗暗想著。拿起火鉗夾著刀柄放進淡淡的藍色火焰,二狗坐在木質風箱前,對著盧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