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高氣爽,陽光普照,外頭一片祥和之氣,洛藍起了身子往院子外頭走去,多日躲在屋子裏頭人都覺得困乏的很,春兒見狀緊張萬分,忙上前來攙扶著。
洛藍自是一陣好笑,便也隨了她的性子,否則怕這丫頭也得跟著不踏實,“別緊張,我不過是想走走,你看現如今肚子還沒有突顯出來呢,用不著緊張……”
春兒笑著道,“那不行,記得以前在輔順王府您就喜歡到處蹦達,這磕著碰著……”春兒望著洛藍淡斂下去的笑容,忽然意識到自己言語失誤,忙改口道,“爺出門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您去哪裏也得跟著呢!”
本已忘卻得差不多的事兒又被春兒給一陣提起,心裏隻覺得沉甸甸的,糾結著難受,聽說名允將阿瑪的葬禮依然按著王爺的禮節給大肆操辦了,本是朝下不服之聲眾多,謀逆之臣有何資格如此操辦,即便是曝屍三日也不為過,最終是名窨站出來講從另一方麵,名允算是輔順王的女婿,百心孝者當先,這才堵住了悠悠眾口。
“你是我的丫頭還是爺的丫頭?什麼事兒都要聽他的?”洛藍調整了下心情,笑著捉弄起她。
春兒瞬間急紅了眼,道,“主子就知道拿人家打趣,這不是為了主子著想嘛!且況爺對主子的這份心意全朝都都是知曉的,主子這般說來,春兒可真替爺感到委屈呢!”
“好你個春兒!這些日子來嘴巴見著是利索了嘛!嘴皮子勁兒是哪兒學的?”洛藍跨步上前一步,革子底兒的鞋在橋廊之上發出沉悶而好聽的“咚咚”之聲,一眼下去,池中早已空了出來,原本碧悠的荷葉不見了蹤跡,露出空曠的池水,微風吹過,漣漪陣陣……
“人家是據實來講的嘛!”春兒見洛藍正往院門口走去,忍不住問道,“主子這是想去哪裏?春兒跟翠梅他們講聲,免得爺回頭尋不到人著急。”
“永陽宮那頭現在還有人過去收拾麼?”忽然想到了剛進宮的那陣,那裏的一樹一木都懷念的緊。
“恩,原本在那邊收拾的奴才丫頭都還在呢,主子是要過去瞧瞧麼?”
“去看看過,忽然很是想那裏……”洛藍悠悠開口道,“去,把小達子尋來,讓他跟著,咱們不是還有些冬衣在那頭嘛,順便給拿回來!”
“主子忘了麼?小伍子告假,小達子早上給您打發到爺跟前伺候去了!”春兒笑著道。
“瞧我這記性,閑著腦子都不好使了!”洛藍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腳下停了下來,坐到一旁的木質矮凳子上。
春兒見狀忙上前在下麵墊了個帕子,“要不今日就不取了,改日奴婢和小伍子再去,今兒個咱們隻當散心!”
“恩,你去跟翠梅說聲,免得爺尋不到人著急!”
“那您等會子,春兒馬上回來!”話音剛畢,人便急匆匆的往一邊走去。
也不知今日是怎麼回事兒,一路上竟然很難得看見奴才丫頭,即使是有,也是極少,匆匆而過,狐疑終歸狐疑,心境還算是寬鬆,春兒見主子心情不錯,也跟著合不攏嘴,時兒陪著講著以前有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