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藍心裏暗自好笑,幾個月不見,到是見著長高了個子,眉宇間也似有了名允的幾分輪廓,深刻而毅然。
“大阿哥什麼時候來的?可是好生等了一會子了?”洛藍上前抱住他,陰暗的心情豁然開朗。
“沒等多久,隻是昨晚上睡覺時聽額娘講說皇額娘回來了,本想來瞧瞧,可額娘說皇額娘怕是累壞了,故而就等到了這會子,皇額娘這是去哪裏了,寧仁好一陣子沒瞧到了……”
“皇額娘去另一個地方了,所以一直沒有時間看寧仁……”洛藍一時竟不知如何去跟他解釋,索性隨便一帶而過,寧仁也似懂非懂的點著小小的頭顱,“皇額娘不在的這陣子,寧仁有沒有偷懶?有沒有聽師傅的話?”
“寧仁才沒有偷懶,上次曹師傅讓我們寫幾篇文給皇阿瑪過目檢查功課,皇阿瑪還誇我寫得大氣緊湊,氣勢磅礴呢!”寧仁得意洋洋的說到,眉飛色舞,就連小手兒也不停的比劃著。
“是嗎?那就好,要好好的聽師傅的話,這樣皇額娘、額娘和皇阿瑪才會開心!”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時生生的被他踢了一腳,氣勢淩人,當時很是氣憤,想著這樣的孩子日後可如何能繼承大統,卻不想如今能和她如此親昵,那日想是也隻是因了她額娘之事才會那般恨她,無端惹來那一腳。
可是,今時今日,她卻是希望名允能好生的培養他,畢竟子嗣單薄,且況寧仁悟性極高,聰透曉理,也不為一個優秀的培養之人!
第三日淩晨,天還未大亮,隻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兒,最後停留在屋子前,洛藍本來便是淺眠,被一陣子聲響給驚醒,心裏一緊,硬是透不氣兒來,渾身說不上來的難受,一骨碌自床上騰起,名允自是覺得懷裏一空,也跟著醒了,將驚醒的她緊緊擁在懷裏。
“小伍子!小伍子!”
靜靜的門被“吱嘎”一聲推開,小伍子提著燈籠進了屋子,拿出火折子,點起了燭火。
“混賬奴才!怎麼當差的!大半夜外頭吵嚷著什麼!”名允低沉的怒嗬道。
小伍子微欠了身子,砸吧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見到一旁的洛藍,欲言又止,又生生的將話吞回了肚子,隻是默不作聲。
“什麼事兒吞吞吐吐的!說吧!”名允說道。
小伍子咽了口唾沫,索性腆著膽子道,“回爺和藍主子的話,剛剛是刑宗府的人來…說是…說是方才輔順王爺忽然象是發瘋了般狂吼,安靜一會子便沒了聲息,士卒去看時見已撞牆,頭破血流,當場……而亡……”
洛藍隻覺忽然頭痛欲裂,神經狠狠抽痛,手腳虛軟,忽然眼前一黑,一股子氣兒提不上來,最後隻聽到名允聲嘶力竭的一聲呼吼,竟生生往後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