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八哥這是納的哪家的姑娘做側福晉呀?這排場可夠大的…”錦兒雖說進宮較晚,可畢竟是雲太妃娘家人,到也知道名煜已立嫡福晉。
“因不是嫡係這倒不曾仔細問過,哀家倒也對這側福晉感興趣得很。”
等了半晌,好戲終於開場了,新娘在喜婆和丫頭的攙扶下出來敬酒,眾人早已酒食饜足,起哄的勁兒倒是更大了,因為隔得太遠倒是看不真切新娘的長相,隻得看到一抹亮紅。
按禮數尊卑來算,理應是第一個敬名允那一桌,又是一陣嘈雜,良久,那桌子才肯放人,隻見兩團紅影兒泛出人群,名煜腳步輕飄,一手執著酒杯正由一奴才攙著,而新娘稍稍在後,由喜婆扶著。
“兒子祝額娘聖體金安萬福!”名煜一仰頸,杯中酒已空,本理酒應是新人同敬,這下正趕上的新娘倒是一陣錯愕,一時間竟慌了不知該如何進退。
幸好喜婆機靈趕緊打著圓場,“來。一個個來敬太妃娘娘,娘娘身份高貴,這媳婦酒啊可得單開來吃…”說完使眼色示意新娘上前敬酒。
洛藍仔細的看了新娘一眼,眉目清秀,瓜子兒臉,凝脂嬌膚,算是個美人胚子,可到是覺得有幾分麵善,尋思了翻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新娘怕是第一次見雲太妃這個婆婆,有些膽怯,持酒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喜婆善解人意的握住她的手,總算順利的敬完酒,雲太妃也算隨和,從頭到尾,臉上笑意盎然。
接著便是輪到敬洛藍這個皇後的酒,名煜看了洛藍一眼又是仰脖喝盡,新娘見狀有幾分尷尬之色,薄嘴的臉上更是一抹紅暈散了開來,勉強扯了分笑意,硬是將酒喝下。
洛藍心生不忍,不忍心薄了新娘的麵子,剛端起酒杯,春兒在後麵扯扯她的衣擺,示意她不能喝酒,洛藍輕笑道,“本宮本不便飲酒,淺嚐一口便是。”
酒杯剛到嘴邊便給奪了去,抬首看去,卻見是到了名煜的手中,“不能喝何必勉強,三嫂的酒我且代喝便是!”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酒已下肚。
洛藍又驚又急,隻聽得眾人微微倒吸著氣,氣氛一時僵滯得無法呼吸,雲太妃的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其他人更是驚異得無法言語。
喜婆怕是見多了場麵,急中生智道,“恭喜太妃娘娘呀,你看這皇家兄弟情深,三爺不在,八爺倒是曉事的代三嫂擋酒了!”
太妃總算找到了台階下,臉色恢複了幾分顏色,洛藍也愣愣的反應過來坐下了身子,隻覺得臉麵像是燒灼了般。
接下來,洛藍便是腦中一片混亂,直到名煜離去方才緩過神來,轉眼看向名允那桌,隻見他正微微的笑著,洛藍癡癡的看著他,這也不知是何時學來的毛病,許是發覺了洛藍的注視,名允竟也瞥過頭來,因是隔得遠,五官看不真切,但可見他臉色也微微發紅,洛藍傻傻的璀然一笑又回過頭來。
“爺這幾日上火,去,到廚房那邊看看有沒有下火解酒的茶飲,一會給爺端過去。”洛藍對身後的春兒吩咐道。
春兒見主子們和好自然樂得趕緊下去準備,洛藍感到一陣氣悶,不知是不是因了空氣混濁,一股惡心感襲上心頭,憋屈著難受,便抬腳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