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人類都會祈求留下一個替身或者讓別人忘了你,我就大發慈悲,讓所有人都忘了你吧】
男子冷冷說道,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呼之欲出的惡意。
沒有人會記得你,沒有人會知道你曾經來過,這世界上不會有一絲一毫你留下的痕跡。
十指鑽入手心,修剪完好的指甲割破肌膚,灩起絲絲血跡,她抬起頭,麵上仍是無知無覺的笑意,仿佛眼前的男人隻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意,她努力了好久,方才毫無破綻:“謝謝你。”
聲音上帶著幾分嗚咽,也許他發現了,又好像沒發現,對眼前的男人來說,眼前的女孩弱的就像螞蟻,有誰會管螞蟻怎麼樣呢。
林夕感到了男子對她的羞辱,但她已經承擔起太多這樣的屈辱,這種侮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不痛不癢,即使他的話他的行為真正傷到她,那也沒關係。
隻要她的父母能活下去,能幸福一生,她受怎樣的苦都沒關係。
反正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別人不在乎,她同樣也不在乎。
【很好,你很聰明】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眼前女孩沒有漫天要價感到滿意【在剛才,也有一個女孩這樣,可她沒有你那麼懂忍耐,結果···】
旁邊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男子故意拉長聲調,包含惡意的聲音響起【結果,她不僅自己死了,而且我還將她的願望收回了,真是可惜呀可惜··】他哀歎著可惜,眸中卻有這兩字毫不符合的情緒。
林夕低下頭,感到心髒仿佛被眼前的男人握在手裏,隨著他的話語掙紮。
不,絕對不可以。
如果是我死了的話,什麼都可以,可是如果有關父母·····
她捂住胸口,眼前拂過父母慈愛的笑顏。
絕對不可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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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巨大的kingsize的雕花大床上,一位身材纖細,肌膚白皙的美人痛苦的皺著眉,纖細的身體縮了起來,半晌,她終於驚魂未定的睜開眼,感覺全身都被嚇出一身冷汗。
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林夕自嘲一笑,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是無法擺脫這個噩夢,多虧這次家裏很有錢,自己住的別墅人又少,也不用害怕吵醒別人。
房間大大的落地窗折射,清幽的月光沒有牆壁的阻擋,仿佛在房間落下一片白色的輕紗,借著朦朧的月光,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對麵別墅的燈火通明。
做了一次噩夢,林夕也沒有了睡意,她沒有開燈,反而借著月光和記憶分辨擺設,赤足踏在地毯上,精準的繞過障礙物,走上了陽台。
林夕的房間時她親手布置的,有很多人都知道林家大小姐有一個怪脾氣,一定要在自己的房間和陽台上鋪上名貴的地毯,即使赤足走上,也感不到絲毫寒意。
有很多人猜測那是因為林夕天生身體不好,體寒,所以借地毯保溫,可是隻有林夕知道,這隻是因為地毯軟綿綿的,即使摔倒也不會疼,有時還可以在地毯上打滾玩鬧,她這才喜歡地毯。
陽台上有風,晚上的風沒有白天的輕柔,刮出呼呼的風聲,陽台上的風鈴也隨著舞動,發出叮咚叮咚的悅耳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