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紫菱傳了訊息過來,說是空良那邊希望我們過去看看,似乎發現了奇怪的事兒。”
“奇怪的事兒?”
嫋嫋反問,泉先是有主意的人,能叫他頭疼的事情多半真的是十分難解決,不然也不至於還來通知他們。
“可我之前還說要先去看看妭究竟是何等妖怪呢。”
祁嫋嫋本是打算在這兒多待一段時間,雖是在妭的手底下救下了諾布,可若是妭惱火了,洛孜的村民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抗得了。
“紫菱有沒有具體說是什麼樣奇怪的事情。”
祁嫋嫋問道。
“並未細說,隻說了情況發生得突然,按泉先的推測,與公主有關。”
烏羽答。
“與我有關嗎?”
祁嫋嫋的手指開始在桌麵上依次敲打,腦海中斟酌著自己是否要過去一趟。
“公主若是擔心這兒,讓烏羽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得親自過去看看。”
但是這兒又不能沒人待著,泉先那邊去幾個人也擔心人手不夠。
“這樣吧,烏羽,我去,你去問問他們,若是願意和我一起就一道兒過去,人多的話早去早回,妭的事情可能要早一些解決。”
嫋嫋最後下了決定,烏羽一點頭,就到外頭去了。
最終的結果便是大家一起過去,人多力量大,早點解決泉先的事兒再回來洛孜,總是來得及的,妭這幾日都沒有過來,估計重傷呢,也不會差這一天兩天的。
不過保險起見,祁嫋嫋他們離開前給整個村都布下了結界,又找了幾塊木頭用了術法化成了他們的樣子,繼續留在洛孜,突然離開也不好和村民解釋。
等一切安置妥當,祁嫋嫋微微喘了口氣,準備去空良。
與此同時,遠隔萬裏的天界。
照舊是金碧輝煌的氣勢,連那幾根頂天立地,龍盤虎踞的柱子都顯得格外大氣,但今日的氣氛卻是稍微顯得有些壓抑,往來的仙娥步子邁得急促,嬌花一樣的麵孔都蒙上一層陰霾。
“妙雲你可是看清了,那燈是真的熄了?”
宮殿的一個小角落,粉裙的仙娥小心翼翼的說話。
“怎麼沒看清,那會子我就在一旁端茶呢,早前一直在殿裏給陛下送水端茶的,可從未見那燈滅過,今日突然一滅,陛下那時候就神色一變,把我們都趕下去,卻是把幾位星君,還有虛門的都給叫過去了。”
叫妙雲的仙娥壓低了嗓子說話。
“那你可知道那燈是做什麼用的?這一滅,天帝那麼著急?”
“我哪兒知道啊,陛下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看那架勢,許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了。”
“快別說了,怎麼就被你越說越懸了呢。”
問話的仙娥先是眉心一皺,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來,而後又覺自己有些大驚小怪,輕巧拿手退了妙音一下,叫她不要想得這般嚴重。
“我就是猜猜罷了,陛下那著急的表情可做不得假。”
妙音說道,麵上帶笑,又繼續,
“索性我們瞎想也想不出個什麼的,總歸波及不到我們,還是先幹活去。我同你講,我今日……”
妙音拉著另外一個仙娥,話題一轉,邊說著話邊離開。
而剛剛被說到的天帝所在的大殿,的確是氣氛壓抑。
壓抑得讓人要爆炸。
“轉音燭滅了,我在問眾位,如何?”
坐在案前的天帝安靜長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句話,早前那些仙家們剛剛進來便已經說過,聞言皆是麵色驚變,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給天帝答複。
“陛下,犀芷上仙天地二魂還未歸位,想來——”
其中一人小心說到,隻是話到一半,
“本帝知道。”
天帝扶額,臉上出現疲憊之態。
“還要多久?犀芷她所有記憶恢複,還要多久。”
天帝拳頭重重一砸,便是砰的一聲。
“陛下息怒啊,犀芷上仙的命數,遠非我們能算,她何時恢複所有的記憶,恢複所有的力量,都得看時機了。”
“時機?何來的時機!妭都已經——”
天帝未把話說出口,咬牙把後頭幾個字吞回去。
“罷了,先下去吧。”
案前的男人有些疲憊的揮揮手。
“是。”
眾人一禮,先後離開。
桌案旁的轉音燭,黑色的骨,泛黃的布麵,上頭空空蕩蕩,什麼裝飾圖案也沒有,就這麼素著。
旁人不知轉音燭的作用,他天帝,天界的至尊,還是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會如此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