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知道,梁思雨的錢比我多,你要如此偏心,我當然不能怪你。林姐,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我也很喜歡這些菜。大眾菜,這些全都是大眾菜,蜻蜓,你別多心。”
林姐在我們這幾個人裏麵,年齡算是最大的。特別是她身上那股嫻靜,總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和林姐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有內涵有知識的女人,跟那種平時我們看見的路邊大媽,真的有著十分大的區別。
或許這就是往常人們口中常說的素質問題吧。
林姐居然在吃飯的時候,把我好好地誇了一頓。她還告訴在座的說:
“其實呀,王爍這個年輕人,挺有發展前景的。我都有想要包養他的念頭了。”
我看見,梁思雨和蜻蜓的臉上都有點不大自然。或許是怪我多嘴吧。
其實,我現在被梁思雨和蜻蜓一起包養,根本沒跟林姐說過半個字。
林姐好像看出了點什麼。她趕緊圓場說:“快快快,把菜單給服務員吧,我餓得肚皮都要貼後背了。”
等服務員走了,我們幾個人的談話,也變得隨便了點。特別是梁思雨,我看見她的臉色,十分地欣喜。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一改往常的高冷,跟著我們幾個,嘻嘻哈哈地講了不少趣事,至於潘擂,他在女人堆裏多了,卻因為這幾個女人,經常講到國外的人情風俗插不上嘴,顯得有點寂寥。
其實,我跟潘擂比起來,好不了多少。我就是跟著蜻蜓出了一次國而已。那三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的好多名詞,我全都是第一次接觸。
在這一刻,我深深地覺得,要看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差距,哪裏用得著去看他究竟有多少存款呀?
就是看他口中說出來的地名,就可以完全知道他是什麼階層的人了。
一頓飯吃下來,我和潘擂最後挺沮喪的。我和潘擂為了安撫彼此受傷的心,我們同時找了個借口說道:“等會我們還要去見一個哥們,就不送你們啦,天色尚早是不是?”
林姐好像看出了什麼似的,催促著我和潘擂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幾個女人,還想去看看衣服呢。”
我知道她們肯定不會一起去看衣服的。也就是林姐可能明白我的小心思罷了。
我和潘擂買了好幾瓶二鍋頭,直接就往離我們最近的江邊公園走去。
天海市的變化,這幾年簡直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除了重新改造了高鐵車站,還有進行了地鐵方麵重新布局,剩下的就是對整個城區的環境進行了很徹底的提升。
現在整座城市,去到哪裏,都能看見市政府打出的一些狗血勵誌標題。
什麼“奮戰一百天,把天海市打造成全國一流城市。”
“提質擴容,我們會變得更美好。”
……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隻是覺得這些或許是一些標題黨而已。但隨著日子一點一點地溜走,我終於看見了很多我想要的東西。
比如,現在我和潘擂走的這條河邊的街道,就特別讓人愜意。
原來渾濁的水,早就已經看不見了。代之而流的,全都是清淩淩的緩緩流動的鏡子。
完全可以用清澈見底來形容。隻有下過暴雨,這裏才會讓人逃避。
河岸兩邊,栽種了一排排的垂柳,晚風吹過,它們就像婀娜的少女,輕輕地飄揚起來。
更讓我們留戀的,當然就是在河邊的草地上的一對對情侶了。我和潘擂,曾經不止一次地發出過感歎,希望能夠有一天,我們能夠拉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子的手,徜徉在這美麗的河岸邊。
我們可以享受現在,或者暢想未來,更或者,我們可以在這綠色的草地上,一起擁抱,激吻……再來一次讓我們難忘的滾草地……
可此刻,帶著三瓶二鍋頭的我和潘擂,隻能一人對著一個酒瓶,深深地感歎。
“他媽的,這社會,怎麼如此不公平啊。我每天累死累活的,連個國都沒出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