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媽媽,你看...”粉衣女子指著倚坐在木梁旁瑟縮的兩個女子。言葉皺皺眉頭,拉起初曉欲離開,她可不想惹事上身。眼前駭然躺著一副淌血的屍體,粉衣女子跟在一個妖媚女子身後指揮著幾個黑衣人把屍體抬到亂葬崗。那個被稱作藍媽媽的妖媚女子卻一副不打算讓她們走的樣子,略有所思地打量著言葉。 “姑娘留步,今日之事,姑娘既然看到了,我們也就...”妖媚女子終於開口,走到初曉跟前,撫上她的發,眼睛卻一直鎖在言葉身上。 “我們什麼也沒看到。”言葉冷冷地回應,把初曉拉回身後,這女人的爪子利得像隻要一用力就能把初曉腦袋開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絕對不是她們能應付的地方,早走為妙。 “姑娘,留在我這如何,我看姑娘你也無處可去,剛才的事我權當誤會,那丫頭死了,我們這兒正缺人手。”女子又把手伸向言葉,破開她額前淩亂的發後,露出一臉深不可測的笑容。雖然頭發淩亂,衣著奇怪,但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隻要稍加訓練,定會是個紅牌舞娘。 “藍媽媽,她哪能代替漾漾姐呀,瞧她,整個乞丐的樣子,還知道了我們的事,可不能留了活口。”粉衣女子憤然道,輕蔑之意溢於言表,卻也不敢大聲反駁。 漾漾?藍媽媽?是不是還該來個茈靈。有這麼巧的事麼,殯儀司裏的神經質女人...留活口,是在威脅麼?可,確實,這威脅在言葉身上起作用了。還沒開始的新生活,她不想就此放棄,既然遇上了,就好好地接受,她可以,為初曉,為自己,創造新的未來。 “這是什麼地方,我在這裏要做什麼,我的待遇呢?”至少,讓她了解自己選擇的未來。 “藍園。” “藍園?” “...”無語了,“該不會不知道吧,這可是都城最有名的藝坊,有著連皇宮要重金聘請的藝伎呢。”粉衣女子愣了一會兒又小聲喃喃道 “藝坊呀,”言葉撇過頭看著已經粘了幾塊惡心的泥巴的斜包,突然開口道“我隻會吹笛,可以嗎?” “那得看你能吹到什麼程度,藍園主要培養舞娘,你若隻是一般水平,得放棄笛子跟新人一起學舞。”女子語氣平淡如水,話說得淩模兩可,讓言葉聽著一點也不舒暢,這女人怎麼變得那麼快... “那...我妹子......”言葉似乎也願意留在這兒,隻是不知怎樣安排初曉,如果要分開,她絕對不! “那小姑娘可以留下來做個丫頭,這樣行嗎?”藍媽媽又恢複那引誘性的語氣,至少,先把言葉留下,一點機會也不能留給紅園,紅園是藍園的頭號敵手,那兒的藝伎都是學樂器的,近兩年來搶了藍園不少風頭。於是藍園也開始召集樂器能手,但主業還是培養出色的舞娘。而事實上,藍園也是有牢固的基礎的,白茈靈就是藍園的頭號藝伎,是藍園培養出最出色的舞娘。 “說來可巧,我們也正缺懂樂器的藝伎。”藍媽媽邊說邊把言葉和初曉引進藍園,朱紅色的大門仿佛是一個魔咒,把進去的人緊緊鎖住,試圖逃脫的人最終便如剛才那叫漾漾的女孩一樣。而這個魔咒,對言葉並不起效,她不會知道,多年後,親手毀了這裏的是她,毀了藍媽媽,毀了白茈靈,毀了藍園的所有。 園中,悠揚的笛聲響起,在靜靜地訴說著每個人心中的夢。 良久,藍媽媽站起身子,連忙招來丫頭,交代幾句後轉身給了言葉一個肯定的眼神。她在為自己的謹慎感到自豪,這樣的人才若給了紅園,藍園就真的不用混下去了。 “從今天開始,言葉姑娘就住在西廂靈園,你們幾個毫升伺候著,”藍媽媽有序地張羅著,突然又像記起什麼似的,道:“那個帶來的小丫頭也跟著去伺候著。” 一切都很好,不是嗎?可是,心中的不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