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名門弟子,本是相互扶持,但為何他一出現,就能奪去全部的風頭?
什麼力戰青河,什麼一人護城,這些,都不是假的嗎?
一個僅是金丹之境的無名人,如何能逆轉上古法陣,如何能抵抗青河的雷霆之威?
一個病懨懨的小子,隻要躺在床上,伸手穿衣,張口吃飯即可,為何還要醒過來,打擾大家的興致?
這真是可恨,真是可笑!
平陽君咬牙切齒,瞪著雙眼,緩緩接近雲生,口中說道:“本可舒舒服服死去,為何還要堅持?”
“平陽君,算了吧,住手。”胭紅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但已經遲了,平陽君舉起手,一股強大的靈力擴散開來。
雲生凝力一掌,擊了出去。
“哼,”平陽君冷冷一笑,心中有些暗喜,“你我同是金丹之境,奈何你氣虛力弱,更身受重傷,如何能與我鬥法?這不是自尋死路?也好,就讓你力竭而死,死得更痛苦一些。”
平陽君微微凝聚元力,輕輕推上前去。
頓時,雲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掌端傳來,整個身軀像是被擠壓,吐納運氣逐漸紊亂。
“對,就這樣一點點沉下去,沒人能救得了你。”平陽君再次運轉元力。
終於,雲生跪在了地上,狂散的靈力衝擊著他的五髒六腑,靈脈逐漸枯竭。
陳元岱衝上前去,指訣一捏,筆墨幻生,擊向平陽君。
“誰敢阻撓?”鬆柏子果然早有準備,手中出現一根青色鐵棒,卸散了陳元岱的攻擊。
“我們敢!”胭紅和絳紫居然也插手了,擋在了鬆柏子麵前。
鬆柏子微微一驚,獰聲道:“好,很好,我們凝雲島人少,比不上你們人多,但是,你們可看好了,我師兄正和這小子在鬥法,若是抓不住一個很好的時機,輕舉妄動,到時的後果你們可要想好了!”
陳元岱緊握著雙拳,卻也不敢衝動,他知道,鬆柏子說的不是假話,若是貿然插手,不說雲生和平陽君會受傷殞命,就連自己也會死。
元力運轉,變幻萬千,誰又能準確抓住時機,將兩人分開?
在場之人,都不過是金丹之境,自是無能為力了。
胭紅和絳紫低下頭去,靜默不語。
鬆柏子冷笑道:“既是一場好戲,就要從頭看到尾,要是漏了哪些精彩情節,豈不可惜?”
平陽君聽到了眾人的話,更是肆無忌憚,下手又重了一分。
很快,雲生就要氣盡身亡了。
雲生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全身的靈力都好像已經枯竭,像是蠟燭燃盡到頭,馬上就要熄滅。
可就在這時,雲生心中仿佛流過一絲清氣,再而擴散道全身的髒腑。
道生一,一生萬物,萬物不是憑空而來,是本來就在這裏。
從掌端而來的力量,像是一座大山,壓迫著自己,可是,這何嚐不是一口泉?一口滋潤靈脈的井?
《醫經》所言,我怎能忘記?
雲生忽然睜開了眼,左手捏訣,將右掌中傳來的法力緩緩導入體內。
平陽君心中暗喜,以為自己的法力已經可以將雲生的髒腑擊碎,更是突然地將自己全身的元力悉數運轉出來。
鄭芙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地看著跪倒在地的雲生,心中滿是愧恨,恨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更很自己為什麼要班門弄斧,惹惱別人。
“爺爺,你為什麼還不來?雲哥哥快要死了,我……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