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沒有多少人知道七峪溝內部的情況。或許前段日子花果山附近最老的樵夫和村農會知道,可惜,這些人全都已經在一段時間中突然死去,甚至連不知道七峪溝內部情形的老農和樵夫也死了,“毒手盟”絕不能容許任何人對他們構成威脅。
七峪溝裏,也和花果山其他地方一樣,都是非常美麗的地方,甚至比別的地方更美,更幽靜,裏麵的建築也全都花了一番心血,豪華、古樸、典雅,什麼樣式和品格都有,因為“毒手盟”並非普通的江湖幫會,而是金人在中原的爪牙,甚至是金人的先頭部隊,其建築豈會不宏偉?這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王宮。但此刻這裏麵的氣氛卻十分緊張,他們正在準備搏戰。當然,這七峪溝絕不是外人所想象的,隻有一條通道——棧道。
“毒手盟”絕不可能傻得將自己圍在一個沒有出路的“口袋”裏,隻是他們並不想這麼早便出去,他們還要等,還要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批人。但此時,“毒手盟”內部的那條通路絕不允許人出去,可以進但絕不能出,除非你本身是金人。那是因為“夫人”下令,同時也是防止內部有內奸與外麵通信。這一條通道也是近幾天才讓大家知道的,因為這幾天有大量的人從這裏進入,也便使這條通道在內部公開了,但外麵的人永遠都想不到這樣秘密的通道。
這裏有人把守,每一個與外界聯係的地方都會有人把守,這是絕對的封鎖,隻有絕對的封鎖才會多一份安全,這裏不僅有人守衛,還有人巡視。
這裏的夜景也很美,和天比較接近,又像是個搖籃,四周的山壁很陡,很陡,而且很高,有時候也覺得像一口枯井,滿天的星光,閃爍著無與倫比的魔力,像眼睛,像是一塊淡藍的光幕上綴滿的鮮花。
七峪溝看起來很靜,靜得有些讓人心寒,但任何人都知道七峪溝這時候絕對不會安靜,甚至應該刮起了風暴。
有人在走動,這是一些難以安枕的人。
“見過總護衛……”幾聲低沉的聲音從暗處傳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一個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一個麵上始終帶著病容的中年人,臉色有些蒼白,但卻很秀氣俊朗,自有一股懾人之風。
“一切正常,沒有人從這裏出去。”一個沙啞的聲音恭敬地道。
中年人向黑暗處從容地靠近了數步,已經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中年人的眼睛很亮,他打量了五人,依然陰沉地道:“這是本盟的生命要脈,也是我們取勝的惟一一條路徑,要加倍小心,不能放過任何人出去,除非有夫人令牌,知道嗎?”
“屬下明白,屬下定當誓死守衛,我相信還沒有多少人可以在屬下五人手中闖出去,而且前麵還有內壇四聖,請總護衛放心。”那幾人低聲恭敬而肯定地道。
“嗯,我知道你們在本盟中的確是高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夫人特叫我送上一些毒藥和暗器,以加強防守力量。隻要能再等三天,盟主回來了,我們便可以盡數撤退。”中年人又行進數步,伸手從懷中掏出數包東西,遞了過去。
“總護衛,你將東西放在那兒便行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恭敬而警惕地道。
“嗯,這是‘五步斷腸粉’,千萬要小心使用,這是解藥,隻有一包,以備不時之需,但最好解藥不要放在身上。”中年人應了一聲,便把這數包藥物,放在離他們五尺之外,然後又從懷中掏出兩根鐵筒一般的東西,沉聲道:“這是艾家所製的‘七巧袖衫筒’,可以射出三千多枚如牛毛的小針,這是機簧。”中年人一邊介紹一邊用手指了指那紅色的小開關道。
“真是謝謝夫人和總護衛的關愛,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這次我敢保證,絕沒有……啊……”話語突然中斷。
中年人在瞬間將兩支“七巧袖衫筒”的開關按了一下,是對著五人,然後他的身影便幻成夜色中薄薄的霧氣,一道紅芒電射而出,雖然是在夜晚的星空月色之下,這道紅芒依然是那樣鮮豔,那樣詭秘。
五個人,沒有一人避過了那些毒針。他們本是高手,可是他們卻想不到最受夫人寵愛的總護衛居然會對他們施下毒手,而且是以如此手段,那些牛毛小針,絕不是普通小針,這是艾家與淩家合製的傑作。這種小筒的製作絕不容易,但每一隻都威力無窮,每一根小針都有順血而流的作用,其厲害之處,是見血即產生劇烈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