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似乎感應到了這種玄妙的氣氛,似乎發現了這異常的現象,他不會真的看到了火在虛空中交纏,那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高手,隻是他不能明白,馮鷹與趙乘風兩人此時的心境,隻知道兩人這樣呆呆地立著不動是很奇怪的事。
過了好久,的確過了好久,就像是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馮鷹終於遙遙地開口說話道:“你好!”
就隻有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隻那平和得不能再平和的音調,卻道盡了多少的知音,卻包含了多少的愛惜,這之中隻有趙乘風能夠把它完完全全地讀懂,就像是冰和月亮一般地讀懂這話中的真諦,於是趙乘風也說了一句:“你是馮鷹?”
也很簡潔,也很明了,但卻似是毫無意義的話語,卻讓那青年顫了一顫,低低地應了一聲道:“我就是馮鷹。”
沒有多餘的字,很幹脆、很利落、很輕巧、很有力量。
趙乘風“嗯”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安詳和熱情。
馮鷹的表情也漸漸轉為柔和,清脆地道:“你便是趙乘風?”
趙乘風也低低地“嗯”了一聲,但卻很沉穩。
“公子,趙公子是有事相求的。”追月提醒道。
“哦,你有事要找我?”馮鷹平靜地問道,不帶一絲情緒,但趙乘風卻聽出了其中的驚奇。
“不錯,我的確有事來找你。”趙乘風很幹脆地道。
“不知有什麼事用得著我,請講。”馮鷹也很幹脆地道。
“對了,追月,去把最好的酒拿一壇來,我要和趙兄痛飲一番!”馮鷹從情緒中緩過神來道,然後又向趙乘風熱情地道:“走,我們到裏麵去坐。”
趙乘風也從情緒中回轉過來,爽朗地道:“難得馮兄盛情,趙某不怕打擾了。”說著便跟在馮鷹的身後走進一間偏房。
裏麵是幾件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還有一張琴幾,一具很古雅的七弦琴,便靜靜地橫放在幾上,幾張美人圖貼在琴幾旁的牆壁上,的確給人一種身置夢中的感覺。
兩人很瀟灑地坐定,馮鷹先開口問道:“不知趙兄為何事來找我呢?”
“我隻想請馮兄放一個人,那是我的恩人。”趙乘風誠懇地抱拳道。
“哦,趙兄的恩人是何人?難道與我有關係嗎?”馮鷹驚疑地問道。
“不錯,聽丐幫兄弟聽,馮兄前天俘了一個叫王倫的王公子,我知道他是王祖通那老賊的侄孫,但他卻對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才鬥膽請馮兄看在昆侖和丐幫與馮家的交情上,將這個王倫放了吧。”趙乘風期待地道。
“哦,這王倫對你有救命之恩?”馮鷹疑問道。
“不錯,這話說來長了。在王祖通老賊壽宴的前一天,這老賊不安好心地把我接到他家,想殺我。這王倫公子冒死前來通知在下,才使在下能在王家四大高手的圍捕下逃得一死,所以這個恩我不能不報。”趙乘風慨然道。
“原來如此,那是我抓錯人了。我可以將那叫王倫的放出來,這個趙兄請放心。”馮鷹毫不猶豫地道。
趙乘風感激地道:“那謝謝馮兄了。”
“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我現在便帶你把他放了怎樣?”馮鷹問道。
“如此甚好。”趙乘風說完便立身而起。
“看趙兄表現得如此急切,真是江湖中傳聞不虛,至情至義,恩怨分明,令馮某佩服。”馮鷹佩服地道。
“馮兄過獎了,馮兄高義才是真的。”趙乘風謙遜地道。
“好說好說。”馮鷹抱拳應道,轉身便向後園行去。
“翠花園”的後園環境依然很優雅,景色一改前麵的秀氣,有一種大起大落的雄壯感覺。假山高聳,而且各種盆栽數之不盡。光以假山而論,其奇妙之處就難以盡言。高矮各不相同,形狀更是迥然有異,而且錯落有致,使人有如置身於大山林之中一般。河水緩流,魚兒嬉戲,真是讓人心醉不已。
“嘖嘖,這裏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真是巧奪天工,人間罕有,連我這老粗都不禁被陶醉了,也不知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之中。”趙乘風不禁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