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乘風感到淩海突然化成了一團春風,一團祥和的春風,一團讓人心寧氣爽的春風。那是一種非常舒暢的感覺,舒暢得隨手一劍都吻合劍道的規律,每一劍都恰到好處。古人之千古絕唱,也都是信手拈來,跟著感覺走的。而趙乘風的劍法突然一下子跳出了昆侖劍法的圈子,跟著感覺,信手輕揮,而每一劍都是絕妙的角度。
殷無悔突然覺得淩海如大海一般有生命力,那湧動不休的精神,那醞釀萬物的博愛,那輕吻沙灘的溫柔,使他手中的“血邪劍”的邪氣頓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而溫婉的劍氣,任何邪惡都望而卻步的劍氣。殷無悔突然好感動,好感動,他從來都沒有試過這種感覺。
每一次,他拔劍出來,心中便充滿煩躁,要發泄,要殺人,總有一種破壞的衝動。
他總要發泄,要殺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在今天會突然有了這種感覺,但他的劍卻更具殺傷力,更具摧毀性。因為一把邪劍突然轉化成善劍,這之中的邪惡之氣,這之中的毀滅之氣,一下子全湧了出來,所以他的劍在這一刻是最具殺傷力的一劍,甚至可以產生輻射。
所有攻勢全都有了改觀,所有的人心靈發生了變化,除了淩海之外。他的心依然靜如止水,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對方的劍將刺向他身上的哪一塊地方,他和大自然結合得很緊密,他周圍所發生的事情都如實地反應在他的腦中,於是他動了。
緩緩地動了,那晶瑩的手指帶起一陣秋風,衣衫如楓葉般翻動不已,一道電光從腰際飛射而出。不!不是電光,是根本沒有光,沒有絲毫光亮,沒有任何異常反應,要說有異常現象,那就是眾人似乎同時產生了一個幻覺,一個若有若無的幻覺。
可能這並非幻覺,而是事實,尹氏五虎有一人倒了下去,眉心有一點殷紅,沒有血水滲出,沒有任何疤痕,隻有一點殷紅,很小很小的殷紅,若你不仔細看,絕見不到,但這一點點殷紅卻要了他的命。
眾人很奇怪,眾人很不解,眾人有些懷疑淩海會妖術,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能夠看清楚淩海動用了什麼樣的兵刃,更談不上看到劍招,一切都似乎沒有發生過,了無跡象,但卻真真實實地有人死了。
無塵子大驚,三十名殺手大驚,尹氏剩下的四虎大驚,他們從來都不敢想象天下會有如此快的動作,如此驚人的武功,但他們已經騎虎難下了。
其實淩海那一劍已經出得很吃力,他以精神力量破除了三十名金牌殺手的劍氣及無塵子、尹氏五虎的鬥誌,而且再以精神力量改造了那把邪劍的凶氣,激起趙乘風與殷無悔的鬥誌,並讓他們在武學上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這一切本已經花費了很多的精力,雖然他已將整個人融入了大自然之中,但這些物質的轉換並非靠大自然的力量便可以解決的,而是要靠自身的功力,且必須是先天真氣。所以淩海在解開被圍之困時,體力有些不佳,而對方的劍又迫在眉睫,因此才不得不使出奪命的一劍,那是馬君劍的劍——含月珍珠軟劍!
淩海需要的是休息,哪怕是半刻或幾秒鍾,他基本上就可以複原八成功力,到時候就可再戰。但對方並不給他一點時間,隻是在一愣之後,便迅速挺劍直擊,絕不留情,絕不會留情,也絕不能留情。沒有誰不顧慮,那神速的一殺,那一刹那的確讓人心驚,的確讓人心寒。尹氏五虎的老三居然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已經死去,真叫人難以想象。
尹氏五兄弟的武功,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絕對的一流好手,可是在對方的手中居然沒有還手和躲閃抗擊的能力,這怎能叫人不恐懼呢?
“好,好劍法,果然是‘正義殺手’,這一招的確太漂亮了!”賈風騷驚喜地道。
“可憐,可憐,原來有五隻小狗,現在卻隻剩下四隻了。唉,真是可憐,可憐呀!”白百癡有些歎息地道。
“這‘正義殺手’果然未讓我哥兒倆失望,果然未讓我們失望,是個可敬的對手。”賈風騷高興地道。
“不錯,不錯,看來對方人多勢眾,咱們過去幫幫他吧。”白百癡向賈風騷提議道。
“好哇,好哇,我好長時間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對付得了這些兔崽子?”賈風騷有些擔心地道。
“你這人就是沒有魄力,幹這畏畏縮縮,幹那也是畏畏縮縮,還是不是男人呀?”白百癡有些惱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