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殺馮無悔。他帶著十名殺手兄弟走進了賭坊,賭坊很大,雖然地域偏僻,但並不影響那種賭的氣氛。瞧那一個麵紅耳赤,腦袋伸得很長的人,手裏的籌碼握得那麼緊,緊得都出了汗,那一張張銀票竟在手間震顫,似乎有著無比的激動。牌九、擲色子、押寶……什麼樣的賭法都有,連獵鷹這樣的殺手都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不禁有些熱血上湧,豪氣頓生。但他並不想去賭,因為另一件事情比賭更重要,那便是殺死馮無悔!
馮無悔很激動,因為他朋友下的碼很大、很狠,而且就會在這一抬手間見分曉。他朋友激動得熱血上湧,不停地吼:“大……大……”他也緊張得手心冒汗。
獵鷹的眼很尖,尖得就像真正的鷹。殺手殺敵人是從來不講江湖規矩的。獵鷹是殺手,而且是殺手中的好手。他絕對是位正義之人,但他絕對不是君子,更不是小人。
獵鷹的步子很快,也很有氣勢,所以很多人都為他讓路。他的氣勢很大,當然殺氣也很濃。本來熱鬧非凡的場麵現在卻帶了一點微微的寒意,雖然一般人很難覺察,但當十名殺手同時走過時,他們身旁的人肯定會突然感到心裏發涼。
馮無悔是個高手,他的觸覺和感應比任何人強烈,而且強烈十倍。因為獵鷹的殺氣本就是針對他而發,且故意告訴他,要殺他。所以馮無悔反應很強烈,他也很感激對方來提醒他,否則隻要收斂勁氣,擠到他身後殺了他,他都不知道。現在對方已經告訴了他,而且告訴了他的方位。
馮無悔抬起頭來變得無比冷靜,所有的繁雜、喧鬧全都抽離了,他心目中隻在想如何與對方結的仇,對方是誰?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見到一張刀鞘臉,劍眉斜聳,滿目殺意。他不認識,他記憶中絕對找不到這樣的麵孔,他很疑惑,對方是為什麼要殺他的?
他的朋友輸了。這是最後一把,但他依然還是輸了,他並沒有怎麼喪氣,輸就輸了,反正他隻是想讓生活增加一點色彩而已。他的朋友也轉過身來,很驚奇地打量著獵鷹。
“你是來殺我?”馮無悔冷靜地道。
“不錯,我是來殺你的,而且也是來毀你馮家在利川的基業。”獵鷹冷冷地道。
“為什麼?我記得好像我並沒有和你結仇。”馮無悔依然冷靜地道。
“對,你和我是沒有仇恨,但江湖結仇的方式有很多,你是馮家的人,所以我必須要殺你!”獵鷹狠聲道。
“哦,我馮家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馮無悔好奇地問道。
“你馮家並未得罪在下,可是卻殺了我許多兄弟。”獵鷹有些怒意地道。
“我不知道朋友是哪個門派的。”馮無悔問道。
“司馬屠領導的殺手盟。”獵鷹有些自豪地道。
“哦,原來是殺手盟的朋友。”馮無悔恍然道。
“不錯,我便是獵鷹。”獵鷹向馮無悔道。
“久仰大名,但我想,我們的仇恨不應結得如此之深吧?”馮無悔有些惋惜地道。
“但事實上我們的仇恨已經結得夠深了,我們的兄弟出了川中便無人返回,這不是你馮家幹的好事嗎?”獵鷹痛心地道。
“不,我想獵兄弟有點誤會了,我們馮家並未對走出川中的殺手盟兄弟進行任何行動。”馮無悔解釋道。
“難道我們殺手盟不是和你馮家鬥爭得最激烈,而你們又恨我們入骨嗎?除了你們,誰有這樣的能耐和心情來對付我們殺手盟呢?”獵鷹狠聲道。
“不錯,你們殺手盟將我馮家在川中的勢力全部都拔除,我們是對你們恨之入骨,可是我們不可能對你們殺手盟兄弟的行蹤和模樣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吧?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能讓你們殺手盟的兄弟全部失蹤呢?何況這川中四周的範圍這樣廣,我們怎麼可能拉這麼長的陣線去專門對付你們的兄弟,若我們有如此大的力量,何不直接到川中將你們一網打盡,豈不省掉很多麻煩?”馮無悔娓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