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感覺真好,不過無論醒與沒醒我絕對不會負你!”淩海深情地道。
孫平兒又一下子撲到淩海的懷裏,楊順風和楊水仙還是稀裏糊塗地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淩海又緩緩地推開孫平兒的雙肩,望著孫平兒那雙美麗而動人的眼睛,然後便動情地一吻。這是新生的一吻,吻得那樣痛快,吻得那樣淋漓盡致,吻得那樣狂熱。那是至善至美的一劍,這也是至善至美的一吻。
楊水仙的臉紅了,眼也有些紅,楊順風呆得忘了碼頭還有老爹和弟弟,呆得忘記了腳下的屍體,他也醉了,他也被感染了。雖然他是個粗人,但他卻體味出了這一吻中的溫柔,如春水般讓人心醉;如夏日,熾烈得心兒快要燃燒;如秋收,喜氣罩滿了田野;如臘梅,萬花凋盡我自綻。
淩海醒了,輕扶已經醉了的孫平兒,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嗯。”孫平兒輕輕地應了一聲,依然靠在淩海的懷中。
淩海在牆上寫了四句話:“多行不義終有報,若是虧心難逍遙。法網漏魚天不漏,時辰一到命自消。”
然後又畫上一把長長的劍,注上一行小字:“正義殺手!”
楊順風和楊水仙恍然大悟,齊聲道:“你,你們就是殺死黎泰安的人?”
“不錯,黎泰安該死,我早就知道,所以順道為天下窮人做一點好事,將他家的銀子發放到各窮人家裏。”淩海溫和地道。
“那六嬸家的青妹就是你救的了?”楊水仙崇拜地問道。
“那個瓜子臉的姑娘嗎?是我們救的,我送她到家便走了。”孫平兒道。
“啊,原來你們就是那兩位高人啊,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楊順風激動地道。
“大叔,你別這樣說,人生在世若不能為百姓做一點好事,那也枉為人了。”淩海謙虛地道。
“我們回船上再說吧,楊大叔,但最好不要對楊大爺和楊二叔說,行嗎?”孫平兒溫柔地道。
“行,行,行,好,好,好。”楊順風激動地道。
船上,楊老爹在悶悶地吸著煙,楊平安一個勁地喝著悶酒。
當楊老爹見四人回來時,高興地把煙袋甩在船板上跳了起來跑上去激動地道:
“你,你們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說完竟老淚縱橫。
“大哥、仙丫頭,你們回來了,是你們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楊平安急忙衝過來一把抱起楊水仙轉了一圈,又一把抱住楊順風。
淩海流淚了,孫平兒流淚了,楊水仙流淚了,楊順風也流淚了。這淚是熱的,滾熱滾熱的淚,是激動?是感動?是慚愧?是歡樂?是酸澀?是痛苦?是情?是愛?是怨?不知道!或許都不是,這隻是淚,幾顆滾燙滾燙的淚,卻包融了天地間所有的真情,所有的言語,所有的激動。
天啊,這流淚也是至善至美的,這流淚也是一種最完美的藝術呀。
“孩子,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送東西的人來說,你們被毒手盟的肖萬智帶走,我的心啊,一直像是浸在冰窖裏一般,隻知道悶頭吸煙,問那送貨的小子,他硬是不帶我去,問了好多人,都說不知道,我氣得把刀都扔到江裏去了。”老頭子激動得用顫抖的聲音道。
“大哥,仙丫頭,你們回來了我好高興,還有公子和小姐。我是個粗人,但我也沒辦法,在問不到肖萬智居住的地方後,我氣得把扁擔給折斷了。我知道,他們怕去那地方,所以那肯定是火坑。我還以為你們回不來呢,但我還要等,我便坐在船上喝悶酒,我相信老天不會沒有眼睛的。”楊平安也激動得摸摸淩海的手,又摸摸楊順風的肩膀道。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老頭子奇怪地問道。
“是那位殺死黎泰安的人救了我們,還將許多賊子全都殺死了。”淩海急忙答道。
“對啊,就是那人,那人蒙著臉,殺了人便留些字和一把劍。”楊順風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老爹,我們趕快上船走吧,我怕待會他們追來就麻煩了。”孫平兒接口道。
“好,好,好,這就走,這就走。”楊老爹急忙應道。
船逐漸行遠,珊瑚壩亦在眼底緩緩消失。楊家父子終於鬆了一口氣,繃緊的心神一下子全都放鬆了。一聲長籲,楊老爹猶有餘悸地道:“幸虧毒手盟的人沒有追來,否則我這條老命倒無所謂,公子和小姐就非常可惜了。”
“放心吧,楊老爹,吉人自有天相,總會有上天保佑好人的。”孫平兒笑著說道。
“是啊,你看不是到了危難之時,那個‘正義殺手’不是突然冒出來救了我們嗎?”淩海也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