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牽手(2 / 2)

“愣什麼?快砸!”吳吟在旁邊哈著氣,邊遞給我,邊往對麵兩個人的身上招呼,砸的這兩個人一陣靠和擦。

我來不及細問,就被他倆一疊聲的倒黴給弄得玩性大起。

等我們終於興盡,身上濕噠噠的進了酒吧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頭發都被雪弄得打了縷垂下來,季昆的臉色上泛著紅色,妖孽一般俊美的臉上,那雙似乎一直充滿了些微憂鬱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

就連從來古怪的讓人無法正確接收到情緒的劉弘,此時微微喘著氣,雙手挫的通紅,衣服運動過後的興奮。

“你怎麼來了?”一進來酒吧,我就在門口的小玄關停下,邊整理衣服和頭發,邊問他。

“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居然都在。”吳吟老老實實的回答,似乎沒有隱瞞。

“哦,你是哪家酒吧喝酒泡妞的吧?”原本有些暢快的心情,忽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不快。來不及回想這種不快是為何的時侯,吳吟伸手就朝我肩上拍了拍,又抓了抓稍微濕著的頭發就迅速放開。

吳吟的動作很隨意,也很熟悉。我還很習慣的甩了甩頭,問他:“怎麼,頭上還有沒沒化的雪?”

吳吟恩了一聲。我忽然想起來,我們有很久沒有這樣親近的說話了。這幾個月,吳吟每次接送我上下班,一到地點就十分自覺地消失,甚至,連他在我家後麵的那個住處都有很久不去了。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是在哪裏住的。

我一瞥眼,看見他垂在腿間的手有些抖,手背的皮膚很紅,“你動凍木了?疼麼?”

每次打雪仗,我還好點。吳吟經常因為抓了太多的雪,手被一次次的冰住而變得木住。等一到了家,室內溫暖起來,手上的血液循環一恢複,他就會哇哇的叫著疼。每當這時侯,我都會用自己很快就恢複如常的手拍他的手背,趁機損他。

這時候,看他一聲不吭的握住手,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握在腹間的雙手卻不自覺的抖著。

我有些不忍心,握住他的手,和以前一樣,邊搓邊嘀咕:“每次都是這個毛病,知道自己時候會難受,卻回回不落,打起雪仗來比誰都積極。有本事,你別難受啊。”

不知是疼的狠了,還是我把他的手搓疼了,隻覺得吳吟的手抖得更厲害。

抬起頭來,吳吟正在定定的看著我,目光有些奇怪。

“喂,你又在想什麼?”我覺得自己真是犯賤,怎麼又開始關心這個人。“你不要以為我這是要跟你和好了啊。我還在生著你的氣。”

“我知道。”吳吟的手還被我抓著各種搓,他低著頭看我,說話聲音低低的,“我知道。”

感覺差不多了,我鬆開手,“行了。你知道就行。”

有點尷尬,還是趕緊去聽歌吧。酒吧裏麵的氣氛很熱鬧,一個女生在唱著電台情歌,似乎很好聽。

我往旁邊看了看,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剛才,和我們一同進門的季昆和劉弘呢?他倆不是和我們一起在門口站著整理身上的雪水麼?怎麼這會兒都不見人影了?

這麼想著,忽然,手被握住。

我低頭,見吳吟的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很緊。

“鬆開。”臉一沉,覺得自己真要命,幹嘛要這麼關心吳吟。他向來都是蹬鼻子上臉的,給點陽光就四處蹦躂的人,我又怎麼能先來示好呢?

“林堯,我回答你的問題。”吳吟很認真的握住我的手,“從此以後,不管你是真心要問,還是隨口一提,隻要是有關於我的問題,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心一驚,隱約覺得有些不好,心裏暗罵那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人。靠,平時煩得要死,天天跑來各種質問我,這時候,我需要有個人在旁邊當個參照物的時候,卻偏偏誰都不見了。

“你....你要說什麼?我剛才也沒問什麼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知道,吳吟和劉弘兩個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早就成了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小兄弟。卻從沒想過,吳吟會跟劉弘一樣說起話來,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我......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每次打雪仗都那麼喜歡積極,積極到每次回來手都會疼麼?”吳吟很認真的說著,眼神很誠懇。

“啊,是啊。我隨口一問,就是嘴皮子癢了,你別在意。哈哈。”我抽了抽手,抽不動。

“我不管,你問了,我就答。”吳吟很認真,那雙總是像女人一樣含著水的眼睛裏有我的兩個十分驚恐的影像。“因為,你林堯隻有在我手木了疼了的時候,才會主動過來牽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