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我希望你在(2 / 3)

機車啟動的聲響和拐彎時輪胎碾壓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楚。

季昆沒有戴頭盔就騎著機車停在我的麵前。

“你不冷麼?”我看著手上剛拿到的紫紅色頭盔,隱隱的還反射著斜旁邊路燈散發出來的光亮,紫紅色的金屬質感也變成了像是一團流動的黑色流水。

季昆笑笑,低著頭看前麵的裏程盤,“上車吧。時間不早了。”

雖然,我依舊沒有練就心如止水的麵對各種帥哥的本領。但是,不知為什麼,這段時間裏,我對於帥哥這種地球上非正常類型的存在有了某種油鹽不進的防護罩。就像一個被閹割了公狗一樣,即使是在發情的季節裏,會對異性做些交合的動作,卻總是少了必要的衝動。

我想,我是被閹割了。被生活,被所曾經遭遇過的這種種教訓所閹割。盡管還想著重新站起來麵對生活,也在不斷地做著努力。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一會有場演出,你要不要去看?”我雖然戴著頭盔,卻沒有把前麵的防護罩落下。坐在機車後麵,抱著季昆的腰,用他的背幫自己擋風。一心想要感受這個雪夜所能帶來的寧靜和清新。

我幻想著,悄悄的希望這場雪能夠洗刷掉我心裏所有的陰暗。

季昆雖然穿得厚,卻還是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身體的震顫,他沒有戴頭盔,又半側過頭來說得很大聲。

他這一說話,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上又是一團濕氣。

“演出?你不是每天都有演出麼?這次有什麼特別的?”我反應有點遲鈍,隔了一會兒才說出自己的疑惑。

大街上的行人很少,這麼冷的天,應該沒有什麼人會有興致出來玩吧。大多數人,應該是站在溫暖的窗前,望著外麵這場靜靜地小雪吧。

諾大的街道很是清冷,我們的機車在微微鋪了一層霜粒的道路上行駛的十分小心。

“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這次我想你去。”季昆難得的堅持。

他剛回國的時候,本來是去酒吧找自己以前組建的樂隊去玩玩。卻不想,被酒吧老板看中,千方拜托加離譜高薪聘用,最後卻是和老板達成了自由駐場的協議。

季昆的魅力從來不用質疑,那股妖惑在舞台下被肆意的放大,比往日更加的蠱惑人心。

他天生就是要生活在聚光燈下麵,然後一臉迷離或者旁若無人的唱他喜歡的歌。

“你家酒吧對你朋友免費吧?”我調侃他,到底還是有些不想的。

楚惜月當時出事的地點就在酒吧林立的雲海街。

當時,我們前腳出門,她沒隔多久也出來了。卻不想,在街角處被幾個流氓圍住,口角加上不懷好意的舉動,終於導致了悲劇。

楚惜月身上當時被插了好幾刀,最深的傷口刺穿了整個腹部,頭部也被重創,似乎是磕在了地麵或牆壁的什麼地方。

我不敢回想當時的情景。從來不知道人的身體裏是會流出這麼多的血液,也從來不知道,人在受到極度傷害後,身體的殘破會那麼的觸目驚心。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我始終是無法忘記那個場景。那條街也存在我腦中的黑名單,輕易不敢想起。自然,那些酒吧也成了我的禁地。平時即使偶爾經過,也要快快的離開。就像那裏有條索命的冤鬼一般,總是讓人避之不及。

也正因此,同事出去大聚會,總是會避免選擇酒吧。或者,我的這種感覺已經明顯到讓那些同事都察覺到不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