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被父皇的話感染了,韓丐天說向老弟大義當前,我們不能讓元狗笑話我倆,今天我倆就饒了他們,下次再來取他倆的狗命,說完,向天鵬一劍向父皇削去,將父皇的胡子貼肉削下一片,像刀子刮過一般,沒傷及皮肉,但父皇說這是他一生中所受的最大羞侮!”
柳天賜心想:這一劍雖沒看到,但他著力和手法的確是妙到毫巔,將成吉思汗的胡子用劍刮去,向天鵬也隻不過想告誡一下成吉思汗,同時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怎麼會是一生中最大的羞侮呢?
柳天賜哪裏知道,蒙古人愛惜自己的胡子如同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你殺了他不要緊,但要是拔了他一根胡子,他就會與你拚命的,更何況是刮了一大片胡子!
這些事顯然是聶雙琪事後和女兒講的,所以聶宋琴每說一段都要記上一會兒,聶宋琴想了一會兒又道:
“自這件事後,母親對父皇的態度要好些,但母親還是有好幾次以死來解脫自己,父皇就派了身邊的四大護衛負責母親的安危,自母親發現已懷了我之後就打消了死的念頭!
“母親說我的出現是她一生最大的罪惡,也預示著我以後的不幸。”
聶宋琴歇了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又道:
“除了我的出現,還有一個信念一直支撐著母親。”
上官紅接著道:“你母親想親自找出那個奸細?”
聶宋琴點了點頭,神色黯然道:“娘說的沒錯,我生下來真的很不幸,娘一點都不喜歡我,我甚至感到她還恨我,討厭我,於是自小我就住在父皇身邊,所幸的是父皇還對我疼愛有加,有時我任性,父皇會千方百計地滿足我,可我的心裏總是有一個陰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上官紅緘默不語,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聶宋琴的感覺與自己何其相似,那份稍縱即逝、理也理不清的感受,就像蠶吞食桑葉一樣,一點一點地噬食自己的心!
“就在一個月以前,我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我急急趕到‘忘情軒’,看到母親受傷,我忍不住驚叫,雖被母親捂住,但四大護衛還是衝了進來,母親平靜地說道:‘沒事,你們出去吧!’
“當時我忐忑不安,我從沒看到母親如此詭秘,輕聲問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母親這才和我講了上麵的故事。
“我在淚水中聽完了母親的故事,一瞬間,我仿佛理解了母親,我從沒有如此懂得母親,娘說別哭,我的話還沒說完。
“娘說二十年,二十年了,我終於找到了那個奸細!”
柳天賜和上官紅幾乎同時問道:“誰是奸細?”
聶宋琴也有些激動地說道:“那晚是父皇到‘忘情軒’來看母親,突然有侍衛說外麵有人要見父皇,父皇出去和那人談了一陣,當時月光很亮,母親打開窗戶,想讓月光灑進來,不經意的一瞥,她整個人呆住了。
“站在院子裏和父皇說話的人那身影太熟悉了,但已二十年了,人的變化很大,母親一下子也不敢確認,但還是忍不住低呼一聲,那人看了一眼母親,然後低下頭,父皇交待兩句,那人就匆匆地離去。
“一般的情況下,母親很少主動和父皇交談,但這一次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剛才是誰,父皇說是個鏢頭漢人!
“娘說我要困了,你就回去吧。娘估計父皇已走遠了,就追了出去,說父皇將東西丟在這裏,這東西很重要,就要送給他,四大護衛忙說要不我陪夫人去,娘說不用了,我去了就行。
“娘出了‘忘情軒 ’後,使出渾身的解數去追那人,終於在大都的郊外將那人追上,娘喊了一聲郭辰田,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又加快腳步往前走,就是這不經意的一個動作,母親就更加確定那人就是天龍幫的幫主郭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