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紅的心目中,早就把深明大義、不拘小節的韓丐天稱為師父,事實上韓丐天也教過她一招。
韓丐天牛眼大放光彩,他已個把月沒喝酒了,笑道:
“還是紅兒嘴乖,可師父再不是以往的韓丐天,可以隨意坐在酒樓裏喝酒吃肉了。”
柳天賜說道:
“怎麼?還有誰敢敗師父享享口福的雅興?”
韓丐天神情落寞地說:
“我老叫化子現在已是惡名累累了,打死義弟向天鵬,偷了大理的隨形劍氣,這一個多月,又不知阮楚才給我加了一些別的什麼罪名。”
柳天賜一拍腦袋大驚,自己在山洞裏住了這些時日,居然將外界忘得一幹二淨。
柳天賜急忙大叫道:
“師父,日月神教向天鵬不是你害死的!”
韓丐天說道:
“傻小子,你一個人相信我有什麼用!”
柳天賜知道韓丐天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就把他在東贏山當年見到的一切說給了韓丐天聽。
饒是韓丐天見識多廣,也張著厚厚嘴唇合不攏。
“這麼說,向老弟早就被人下了毒手,怪不得武林有這麼多說不清的反常。”
柳天賜說道:
“師父,我一直不明了那個假向天鵬是誰,他又被誰暗算成一個屍首異處的無頭屍呢?”
韓丐天臉罩雲霧道:
“照這樣來說,比老叫化子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想那阮星霸掠取九龍幫幫主,本是元軍的一名大將,想一統日月神教和九龍幫,現在基本已達到目的,於是就大肆殺戳武林正道,挑起武林紛爭,達到兩敗俱傷從而削弱中原武林勢力,為成吉思汗鐵蹄踏破中原鋪平道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這個假扮向老弟的神秘人物又要達到什麼目的?如果上次襄樊城裏棺材裏躺的人就是那神秘人的話,那他不是為成吉思汗作了嫁衣裳!”
柳天賜疑問道:
“師父懷疑棺材裏又是一個假的?”其實柳天賜在點將台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
韓丐天說道:
“這也是惟一最合情理的說法,那神秘人既然能假扮向老弟,為什麼不能找個替死鬼假扮他呢?”
上官紅在一邊聽了半天,脫口而出道:
“金蟬脫殼。”
韓丐天一拍大腿道:
“對,這就叫金蟬脫殼。”
柳天賜問道:
“他金蟬脫殼後必然要暗渡陳倉,下一步他會怎麼樣呢?”
韓丐天說道:
“當時我看到棺材裏的屍體就產生懷疑,因為向老弟胸前‘玄鐵蝴蝶印’旁邊有一顆黑痣,可那屍體胸前的‘玄鐵蝴蝶印’雖然被掌力震碎,可找不出那顆黑痣。”
“這個神秘人物取代向老弟惟一的目的就是給日月神教四麵樹敵,後來又心生借刀殺人一計的教主之位傳給你,這真可謂老謀深算?”
柳天賜接著說:
“這神秘人物顯然不是與阮星霸同一路人物。”
韓丐天頷首道:
“對,他們是為了兩個不同的目的,但殊路同歸,都是狼子野心,危害武林。想我那向老弟人中豪傑,義薄雲天,曾跟我老叫化子在元軍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激戰一晝夜,殺元軍無數,怎麼會因自己小利而做出違背大宋的事呢?”
柳天賜憤然說道:
“正義之心終不能被蒙蔽,我相信中原武林正道一定會撥雲見日,識破這夥人的陰謀。”
韓丐天讚許地說道:
“我將丐幫交付給你就有此意,隻要中原武林團結一心,抵抗外敵,同仇敵愾,我老叫化子受點冤屈又算什麼!”
韓丐天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不得不叫兩人心生敬意。
柳天賜想起了白素娟說的兩種偉丈夫,心想:我也要做一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不然,空有一身絕世武功,不就如放在石匣裏的龍尊寶劍嗎?
寶劍要出鞘殺敵,才稱得上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