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紅也看到這一點,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感到愕然不已……
“大清早,誰在這裏鬼哭狼嚎。”從門角落傳來一個老人不耐煩的聲音。
柳天賜和上官紅嚇了一跳,門角落還蜷曲著躺了一個人,是一個紅光滿麵的老頭,穿著很破的衣服,腰裏紮著一個酒壺,懷裏抱著一根竹棍,一雙破鞋掛在頸上,像是怕人偷去,蜷曲著身子睡在門角落,因為衣服又髒又破,加上漫山遍野的大霧,兩個人走出大門誰也沒注意到。
老人睡在那裏,動也沒動,嘴裏嘟囔著,身上瑟瑟發抖。
上官紅同情地說:“這乞丐蠻可憐的,大冷天穿得這麼少,你真不該把他吵醒。”
柳天賜說道:“我去找件衣服給他蓋上。”說著果然到屋裏找出一件破衣服,搭在老人身上,右手一用勁,捏住老人的肩井骨,誰知老人還是睡著發抖,動也不動,柳天賜大驚,想收手已來不及了,老人慘叫一聲跳了起來,“哎喲”老人跳起來看見地上有兩具屍體,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突然一把抓住柳天賜的手,叫道:“肯定是你殺人啦,你又想殺我滅口是不是?”
柳天賜大窘,自己本來懷疑這個老頭殺了兩個勁裝漢子,所以想試試他的武功,哪知這老頭根本沒有內功,差點把他的肩井骨捏碎了,本來心裏滿是歉意,可這乞丐又纏雜不清,從沒看到這麼大膽的乞丐,不禁有點急了,把袖子一甩,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殺的?”
誰知乞丐被柳天賜輕輕一甩,竟仰麵一跤跌了出去,老頭爬起來,身上到處都是泥巴,衝向上官紅道:“想摔死我滅口,走,我要帶你去見官府。”
上官紅懷裏抱著綠鶚,不好躲閃,身子一側,老人抓住她懷裏綠鶚的後背。
上官紅知道這樣糾纏不清的人越說越結梗,不如來直接些,笑一笑,說道:“人是我倆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如我給你一些銀兩,你不要把我們送到官府,請老丈網開一麵。”
那乞丐果然眉開眼笑對柳天賜說道:“你看,你老婆比你可識大體得多,隻想甩死我,就不知收買我,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上官紅俏臉一紅,柳天賜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叫化子純粹是個無賴,但也不能讓他在這裏拉拉扯扯空耗下去,無奈隻好掏出一兩銀子給了老叫化子。
老叫化子接過銀子,裝進髒兮兮的口袋,左手還是抓著綠鶚的後背,嚷道:“哼,你小子,我這老叫化子這麼好打發,兩條人命,一兩銀子就收買了,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部掏出來還差不多。”
柳天賜不禁有些火了,心道:這老叫化子怎麼這般耍賴,隻聽上官紅說道:“我們還要趕路,就全給他吧,弟弟!”
柳天賜一聽上官紅柔聲一說,火氣全消,把銀子全部掏出來往老叫化子手裏一塞,老叫化子眼一翻:“怎麼,不服氣,年青人做事要想想,不能憑火氣就殺人,我看天下隻有你老婆能幫你,聽你老婆的話有飯吃,離開了你老婆,看你小子怎麼辦,好,我老叫化子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走了。”
上官紅心裏“格登”一下,這老叫化子怎麼胡言亂語說中了自己的心思,再加上一口一個“你老婆”說得上官紅心裏充滿幸福。
柳天賜哪知上官紅心思,見她抱著綠鶚怔怔的發愣,叫道:“老婆,聽你的話有飯吃,我們走吧!”可發現上官紅麵帶喜悅淚濕衣襟。
柳天賜心想:這幾天怎麼啦,動不動就哭起來,怎麼那麼容易傷感,他哪裏知道上官紅喜極而泣,連忙收起嬉笑,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上官紅發覺自己失態,擦了一下眼淚,笑了笑說:“沒事,我沒事。”忽然上官紅臉色一變,她發覺綠鶚身體像一塊烙鐵,燒的燙人,大驚道:“不好,綠鶚妹子發高燒了,走,我們快去找家藥店。”
“等一下!”柳天賜和上官紅正要上馬,隻見剛才的老叫化子又跑回來嚷道:“我老叫化子也真是,把人家的銀子都拿來,你們買水的錢也沒了,路上喝什麼?你仁我義,來,把老叫化子這水拿去,髒是髒了點,但路上挺解渴的。”說著從腰間解下紫色發亮的葫蘆遞給上官紅說:“不要給這小子喝,把這麼漂亮的老婆又氣哭了。”
柳天賜和上官紅以為叫化子又過來糾纏,連上官紅也皺了皺眉頭,誰知老叫化子是送水來,還誇自己漂亮,上官紅微微一笑接過來說:“謝謝你,老丈。”說完轉身想把綠鶚抱上馬背,誰知兩匹馬爭著要背柳天賜,都趴在柳天賜腳邊。
老叫化子大奇道:“咦,這小子火氣不小,可馬兒倒挺喜歡他,還有這麼漂亮的老婆,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哎,要走正道也罷,可偏偏幹殺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