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斜眼看到吳龍長劍刺過來,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的內力竟消失得無影無蹤,白素娟身體一側擋住了柳天賜,吳龍的長劍已從白素娟肩膀上穿了出去,吳龍黑髯戟張,臉上肌肉扭曲,眼珠外突,臉上血跡斑斑,神情甚是可怖,叫道:“白莊主,既然你這麼護著那王八羔子,就別怪我吳某了。”說著,抽出長劍,頓時,血如泉湧。
白素娟的鮮血噴了柳天賜一臉,柳天賜掙紮著站起來,讓白素娟靠在自己的胸口,他試著一提真氣,哪知丹田空蕩蕩的,隻覺得胸口一悶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又要噴出來,柳天賜趕緊一咽,把熱血吞下去了,隻覺得渾身無力,與一般常人無異,但還是威風凜凜的站起。
這時,日影偏西,已是傍晚了,秋天的傍晚有點涼意,柳天賜心也涼了。
吳氏三兄妹看到柳天賜站起來,都嚇得退了一步,驚疑不定,畢境對柳天賜還是心存懼意,不敢貿然進攻,在一旁虎視眈眈,想瞧出什麼端倪來。
白素娟被柳天賜攬在懷裏,一股熱流從柳天賜胸脯傳到自己身上,還有柳天賜身上特有男人的氣味沁人心脾,感到幸福極了,不由心馳神往起來。
群豪已將天香山莊的人殺得所剩無幾,隻有雷震雲、柳青、夏剛和花仙子四人背靠著背苦苦支撐,四人身上傷痕累累,險象環生。
突然傳來清脆的竹笛聲,從天香山莊的大廳裏嫋嫋婷婷地走出一個吹笛的白衣少女,宛如天仙下凡,光彩照人,一張恬靜的臉上帶著聖潔光環,清澈見底的眼神望著眾人。
這笛聲清和淡雅,叫人聽得心頭舒暢溫和如淋春風,正在廝殺的群豪突然覺得倦怠,都垂下了手中的兵器,跟著笛音的節奏,搖頭晃腦,頓時,如青光乍瀉,人們都忘記了廝殺,沉浸在柔和寧靜的笛音中。
柳天賜隻覺得體內一股真氣隨著笛音遊走,身上的七經八脈,貫穿任、督兩穴,歸於丹田,不覺渾身舒泰,這股真氣被笛音牽引從丹田上升,通經活脈,散布全身,柳天賜不由得一聲長嘯,如龍吟大海,虎嘯百川。
突然“啊”的一聲慘叫,站在柳天賜麵前的吳龍撲倒在地,眾人從笛聲中清醒過來,不明所以,以為是柳天賜發出什麼暗器將吳龍暗算了,可柳天賜懷抱著白素娟動也沒動。
少女放下竹笛,可餘音還回響在眾人身旁,穿過呆立的人群,白衣少女徑直跑到柳天賜身邊扶住了白素娟。
柳天賜覺得體內有一股至純至醇的真氣在體內激蕩,把插入少商穴的兩根牛毛銀針激射而出,帶著淩厲之勢穿進吳龍的左眼。
白素娟由於失血過多昏迷了,白衣少女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止住流血,叫道:“姐姐,姐姐。”白素娟睜開眼睛,露出微笑說道:“妹妹,你恨姐姐嗎?”白衣少女搖著頭說:“姐姐,都是小妹不好才……”白素娟突然臉色一怔說道:“妹妹,你還不回去!”白衣少女臉色慘白似乎傷心之至說:“姐姐,你……”白素娟說:“快,不然會來不及了。”白素娟推了她一把,由於用力過猛,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啊”的一聲又昏了過去。
白衣少女轉身向大廳走去,驀地聽到一聲“姐姐”,這聲音那麼熟悉,雖然五年了,但五年中沒有一刻她不在記掛這個聲音,祝福他……
柳天賜隻覺得與仙女姐姐隔的那麼近,仿佛又回到了麗春院的小木床上,少年的記憶那麼深刻,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姐姐”,白衣少女回過頭看著柳天賜,她認出來了,柳天賜額頭上有一顆若豆大的紅痣,還有那倔強的神情,嘴裏喃喃地說道:“弟弟,你好嗎?”竟流下了兩行清淚。
突然,吳虎用劍指著白衣少女叫道:“上官敏,你這個女扮男裝的妖精,拿命來!”身子一挺,向白衣少女胸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