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慕容滄偶然得到情報,說是虛穆知道千年前死在極北古戰場內的一隻聖獸的所在,並且已經趕往雪玲城,聖獸遺骸的力量絕對不小,雖說沒有逆天改命那麼強大,但想要讓修煉者突破一個桎梏卻不在話下,慕容滄知道,虛穆就是想要憑借這處聖獸遺骸,來突破命輪瓶頸,進入命門境界,打敗寧致遠,成為大陸上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不巧的是,當時寧致遠正在宗門內閉關修煉,無法出來,而各大宗門又有言在先,年青一代的事情隻能交由年青一代解決,所以就算慕容滄想要讓宗內長老出手都不行,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出馬,來到雪玲城。
慕容滄的天驕稱號可不是蓋的,雖然前麵還加了廢材兩個字,但天驕就是天驕,二十歲不到的他就已經有了命輪後期的境界,但虛穆卻是命輪境界的巔峰,比他還要強上半籌,強拚肯定拚不過,所以慕容滄便讓隨身保護自己的虎嵐在各個城鎮放出消息,說是自己要前往極北古戰場奪取聖獸遺骸,想必這件事,絕對可以給虛穆帶來一些麻煩。
“虎叔你先出去吧,我要修煉一會兒。”慕容滄說道。
“是。”虎嵐答應一聲,離開了房間。
端坐於床榻,慕容滄雙手虛抱於胸前,狀若抱球,呼吸富有節奏,一呼一吸,胸腔上下浮動,口鼻間靈氣湧動,隱隱有海藍色的靈光在雙臂間蕩漾,猶如一方海洋,波瀾壯闊。
呼……
一口氣呼出,一道畫卷卻是驟然出現在他的頭頂,那是一處無垠無盡的大海,波濤洶湧,浪濤擎天,而在那大海的中央,卻有著一隻蜉蝣小蟲,隨波飄蕩,縱然麵對萬丈波濤,也渾然不懼。
滄海蜉蝣之相,可為天下少有的雙麵命相,若蜉蝣畏懼於無邊滄海,則必被怒濤吞噬,但若是渾然不懼,那便是一般蛻變,由蟲及龍的蛻變。
世間滄海何茫茫,身做蜉蝣亦不懼。
唯有絕強的心性,堅定的信念,才能讓這種命相發散出屬於它的光輝,慕容滄,正是這種人。
……
另一邊,文落客棧內,虛穆正咬牙切齒地在自己的房內走來走去。
“該死的慕容滄,一個廢物,竟然還敢來管我的事情,真是找死!”他喝罵了一聲,坐了下來,現在到處都有人在說著聖獸遺骸的事情,雖然沒有人知道那遺骸到底在哪兒,但僅僅是對於聖獸遺骸的貪念,就足以給虛穆的行動造成巨大的影響了。
“等著吧,等我修煉到了命門境界,遲早要了你們兩人的命。”虛穆狠狠地說道。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牢騷的時間了,他盤膝端坐,開始修煉了起來,既然阻止不了那些家夥尋找聖獸遺骸,那就把每一個想跟自己搶奪遺骸的家夥都殺了就好了,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雪玲城的夜晚降臨了,這是極北古戰場開啟的最後一個夜晚,明天,就是光耀天寒之日,也是極北古戰場開啟的那一日,今夜,眾人無眠。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曉而出,那份光與熱交織在一起的溫暖喚醒了所有人,啟揚、戴航、慕容滄、虛穆,全部來到了雪玲城的北城門出,站在屋頂上、城牆上,眺望著不遠處那一塊被朦朧霧氣掩蓋的地域。
虛穆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慕容滄,那份無形間帶來的威勢讓他十分的矚目,後者感受到了虛穆的目光,看了過來,兩人的眼神在虛空中碰撞出火花,戰鬥,已經悄然打響了。
而另一邊,陰魔宗的人正站在一起,彭護法的手上、臉上、乃至身上都貼上了奇特的符紙,感受他的氣勢,竟然隻有命輪境巔峰了。他正在注意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尋找著閻羅掠魂印的烙印之人。
淡藍色的寒霧凝聚在一起,那是極北地區才會自然出現的寒霧,冰冷的寒風獵獵呼嘯,將每一個人的衣角發梢都吹了起來,慢慢的,寒風似乎也消散了,赤紅的烈日緩緩升起,光耀天寒之日……降臨了。
在那一刻,無盡的霧氣像是被上蒼所吸引,慢慢的升騰而起,彙聚成了一尊巨大無比的寒氣龍卷風,風暴來臨,讓眾人的身形都晃了幾下,最後的風雪毫無保留著傾灑而下,雪玲城的平民死死的躲在家裏,這種天氣對他們來說就是閻王的招魂貼。
“極北古戰場開了,大家快看!”有人指著寒風,叫道。
那裏,一個巨大的缺口出現了,在如此劇烈的龍卷風中,卻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缺口,看上去很是怪異,但沒有人覺得詫異,因為這就是千年前的強大陣法的力量,即使已過千年,但依然威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