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絢麗的冰晶世界,依舊是那個充斥著冰冷寒氣的天陰寒潭,與過去不同的是,那原先彙聚在寒潭之處的澎湃靈氣,此刻,竟已全部消失了,而在寒潭的深處,那汪湖泊的岸邊,一名少年,慢慢的站了起來。
“啊,頭好痛。”莫名的劇痛仿佛是要將啟揚的大腦都給撕裂了一樣,啟揚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頭,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腦海中自始至終都在不斷回蕩著一句話。
“記得,啟揚,往北方去吧,來我這裏,我將告訴你,更多的秘密。”
“記得,啟揚,往北方去吧,來我這裏,我將告訴你,更多的秘密。”
“記得,啟揚,往北方去吧,來我這裏,我將告訴你,更多的秘密。”
……
這段話語似乎是在啟揚的腦海中生根發芽了一般,揮之不去。
“這聲音,是冷漠的嗎?”啟揚逐漸地承受住了這猛烈的痛苦,隻是捂著額頭的右手還沒放下。
他四處望去,看到著的隻有那無邊無盡的純淨冰晶,和自己在冰晶之中的朦朧倒影,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冷漠,走了嗎?”啟揚心生疑惑,在寂靜的冰晶世界中來回踱步著,尋找著冷漠的身影。
“冷漠,你在哪裏?快出來啊!”少年的呼喊聲回蕩在冰藍色的甬道中,冰晶之中倒映的,是少年那略顯蒼白的麵孔,和焦急的眼神。
但可惜的是,不管啟揚尋找的多努力,都注定他所做的僅僅隻是無用功,因為那個名為冷漠的男子,終究隻是一縷無根浮萍一般的殘魂,在他蘇醒之前就早已消散在天地之中了。
呼…呼…呼…
冰晶甬道之中,寒風依然呼嘯著四處喧囂,夾帶著細小冰碴的冷風吹拂在啟揚的臉上,劃出一條條紅色的血痕,冷風吹在啟揚的身上,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的切割者啟揚的血肉。
心裏的感覺空蕩蕩的,啟揚悵然若失,明明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很可能知曉自己身世的人,相處卻又如此的短暫,甚至自己還未曾知道自己的過往,未曾知道這世界的真實,他就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看來,冷漠應該已經走了吧,”啟揚知道,作為一縷殘魂的冷漠必然不可能在世上存在太久,他抬起頭,看著頭頂如明鏡般的冰穹,和鏡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一路走好,兄弟,北方,我一定會去的。”
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啟揚的眼中驟然迸射出兩道精光,他在心中暗自重複著北方兩字。
轟隆隆。
雷聲炸響,啟揚的手心中突然爆發出一道蘊含著雄渾力量的金色靈光,那是命痕境界六層的象征,是僅差一步就可以跨入命痕境界最後階段的強悍修為。
“命痕六層啊,”啟揚呆呆的看著掌心的光芒,那是冷漠留給自己不多的饋贈之一,“這可比我之前要強大得太多了。”
紮實到極致的基礎,純淨無垢的靈氣,雄厚強大的命元……還有,那隱藏在啟揚體內,代表著天地之力的五行光球,以及腦海之中的那一絲天道法則。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將啟揚塑造成一位未來的頂尖強者,而現在,擁有這一切的啟揚,在未來,他將得到的,是能與天道爭鋒的力量,是能夠逆天改命的無上能耐。
“有了這些力量,自己應該可以在人類世界好好生存了吧。”
前往冷漠所說的北方,力量,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是必須的,最重要的,命痕六層的修為,在天荒之中算不上什麼,但在人類世界,這般修為在普通人看來都能稱得上上仙了,就連那些參與宗門試煉的各大勢力的精英弟子,最多也不過命痕境前期的實力,中期都難以見到,就連此前敗在啟揚和小胖子戴航手下的謝智,也不過是命痕七層的實力,其中大多數修為還是憑著丹藥填上來的,戰鬥經驗連戴航都比不上,論實力跟現在的啟揚恐怕是不分上下,甚至啟揚可能還小勝一籌,但即便如此,這種實力的人卻也可以當任一個實力的宗門執事了。
“希望碧叔黑叔他們能允許我出天荒去吧。”啟揚收回了掌心的力量,輕呼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還得再等一會兒,等到天陰寒潭開啟才行,否則我可出不去。”啟揚心想著,幹脆盤膝坐地,手掐法訣,靜心打坐了起來。
一縷一縷細微的天陰寒氣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有秩序的進入了啟揚的左手臂彎內的冰寒玄竅之中。
“這是?”啟揚自然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他慢慢的分出一道命元,順著經脈遊動到呈冰珠形態的玄竅旁,包裹住了後者,細心感受了起來。
“好冷。”這是啟揚的命元觸碰到冰寒玄竅後的第一感受,玄竅中蘊有的無盡寒氣足以冰封一名命輪強者,若非啟揚是這枚玄竅的主人,此刻早就凍傷了,那一絲命元也得被寒氣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