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若卿注意到窩在聞人淮身上的雪狐,倒有些驚訝,但更擔心它的傷勢。
“它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它很好,但為了能更好的痊愈,最近還是讓它待在我這裏吧,畢竟它曆劫……”
扶淵突然打斷他:“後天便是宮宴了,你不如擔心自己吧。它就在這邊養傷。”
聞人淮不著痕跡的挑眉,看著懷裏的某狐。
而雪狐也盯著他看,隻是那眼神裏充斥著不滿。
為什麼要留下來?!
“嗷嗷……”雪狐可憐兮兮的叫著,試圖讓荀若卿注意到自己,好讓她帶自己離開。
然而荀若卿以為它是傷口痛,更是一番心疼,緩緩出聲:“小雪狐,你傷的太嚴重了,還是在這好好修養。”
扶淵怕她仍不放心,曰:“他是聞人淮,擅長療傷製藥,你大可放心把雪狐交給他。”
雪狐內心抗議:我不放心!
聽罷,荀若卿也知道了是聞人淮救了雪狐,頗為感謝:“那便多謝聞人公子了。”
“叫什麼公子,直接喊名字便可。”扶淵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聞人淮掛在嘴邊的笑容驟然一滯,幽怨的目光看著悠悠然的扶淵。
兄弟,你非要我難堪不成?
扶淵淡定自若,也不覺自己說的有何錯,還繼續補了一刀:“他不喜歡別人喊他公子,因為他自認不是什麼正君子。”
聞人淮那個氣的,內心抓狂。
倒是荀若卿懵懂的聽了他的話,以為他說的是實話,當真不再叫聞人淮為公子。
隻是內心一陣嘀咕:這聞人淮真奇怪,是對自己多沒信心才如此自黑?
“那小雪狐你要乖乖的,好好養傷,我有空就來看你。”荀若卿不舍的囑咐著雪狐。
而後她定定的看著扶淵,後者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
“要回去了?”
“嗯。”
扶淵知道她是想讓人送她回府。
“本王派人送你回荀府。”
小姑娘有些疑惑:“你不送我回去嗎?”
她隻是自然而然的問了一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畢竟平時都是他親自送自己的。
而扶淵聽著是另一番意味,不覺勾唇而笑。
“你想本王親自送你回去嗎?”
荀若卿順勢點了頭,後知後覺明白他話裏的意味,又立馬搖晃著小腦袋。
扶淵好笑的看著她,想著這小丫頭不知覺中對自己有點小依賴了。
“本王待會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藏不住的溫柔,讓荀若卿內心一陣浮動。
小姑娘愣是撇開了臉,有些不自然道:“你快派人送我回去吧。”
“俞湛,送荀小姐回去。”扶淵派自己的得力下屬送她。
俞湛在外一聽到主子叫喚自己,便進了屋。
看了荀若卿一眼,嚴肅而不顯無禮:“荀小姐,走吧。”
俞湛與之離開後,聞人淮怪異的看著扶淵。
“你不想讓她知道靈狐曆劫的事?”
“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
……
宮宴當日——
荀若卿午睡未過就被外邊的人叫醒,然後陸陸續續來了八九個女婢,手中托著一盤盤飾品及服飾。
然後,小姑娘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雲莘給拉起來梳洗,一會在她臉上搗鼓,一會又在她發上折騰。
許久,雲莘才滿意的停下手,對著鏡子問荀若卿:“小姐,你看看如何?需不需要再改換一番?”
荀若卿還帶著惺忪睡眼,懶懶散散打了個哈欠,才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銅鏡裏,倒映這荀若卿略施粉黛的小臉,膚若凝脂,長發被灑金珠蕊海棠步搖綰成髻,留著些披於勁後,肩上搭著兩縷發,清秀而活潑。
“不錯不錯,還差什麼都趕緊弄吧。”
雲莘笑曰:“那小姐自個挑套衣裳。”
小姑娘一襲困意未散,卻被接下來的場麵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