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峰傳播不可密度太大,否則隻能造成浪費,我們坐火車就有那種體驗,鐵路旁一排白楊樹,在火車迅速穿行中,本來間隙很大的樹杆,在視覺中則密度很大,這可充分運用在廣告的密度安排上。巧妙地留出間隙,在視覺上並沒有損失,反而能節約一筆資金。
秦池一連幾年標王,是否造成巨大的浪費?
秦池之後,前仆後繼的是愛多VCD,結果是前繼後仆。
在中國VCD市場,最靚麗的當數愛多。這是一家依靠80萬元起家、創辦於1995年8月的公司,卻在1996年以8000多萬元拿下中央電視台廣告電子標板第一塊,從而走進了人們的視野。1997年愛多更以2.1億元奪得標王,在央視演繹了香港影星成龍“真功夫”與李連傑“好功夫”的經典型“中國功夫”戰。“中國功夫”替愛多打下了一片天地,VCD的產量從1996年的5萬台,躍升到1997年的150萬台,愛多成為中國VCD市場最響亮的品牌。
經過3年高速發展的愛多,企業規模大了,產品品牌響了,市場份額高了。如此輝煌的業績,表明愛多已經登上了原質點的最高境界。它需要躍上新質點,並實現在新質點上的飛躍。然而,正欲向新質點躍進的愛多,卻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事實上,出現“危機”的並非愛多,還有三株、巨人、飛龍、太陽神……盡管“危機”爆發的方式並不相同,但所擁有的曆史背景卻有驚人的相依之處。
他們都陷入一個誤區:名牌是廣告打出來的,隻要肯出高價做廣告,就能創造出擁有較大市場份額的名牌。在很長一段時期,中國消費市場的現實是:在商品短缺時,有產品就有市場;在產品逐漸豐富,有廣告就有市場。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愛多、三株、巨人……相當的民營品牌,都不惜投入巨資,從中央電視台到街頭小報,進行了全方位、立體式、密集型的廣告轟炸,伴隨著廣告的是品牌知名度的迅速提升和企業規模的急劇膨脹,從而形成了這樣一個思維定勢:名牌不是“創”出來的,而是廣告“打”出來的。然而這一切,在進入買方市場後,一下子就失靈了。試想一個名牌的誕生真能以如此簡單的方式,在較短的時間內實現,這樣的品牌能叫名牌嗎?
縱觀進入中國市場的外國企業,都是規模很大的跨國公司,而快速的發展確實能夠消化企業發展中的一些矛盾和風險。“造大船”、“快膨脹”成為新興品牌共同的選擇,如巨人盤算的“1995年10億元,1996年50億元,1997年1000億元。”三株設定的發展速度是“1996年2000%,1997年200%,1998年100%,1999年50%。”到本世紀末“完成900億元到1000億元,成為中國第一納稅人。”事實上這些目標沒有經過科學的論證,沒有必要的組織保證,也沒有強大的產品支持,顯得蒼白無力。往往是目標越大風險越大,目標越高跌得越慘。
而他們注重了尖峰傳播創造,但忽略了對市場細分、目標市場、市場容量、用戶需求、競爭對手、消費模式、產品定位、技術趨勢、市場潛力等至關重要的經營指標。
表現出:
盲動性、理想性---對一些決策不是借助科學,而純粹靠感情衝動,不假思索。在上海的一次會議上,胡誌標談超級VCD的市場容量時,竟宣稱幾個月內就達500萬台。隻在一夜之間,史玉柱就將巨人大廈“建”至70層。對市場的殘酷性缺乏清醒認識和心理準備。如巨人的“三個三分之一”巨人大廈方案,愛多的“上下遊借資”策略,都過於理想化、浪漫化。
二是欲望性、浮躁性---迷戀地尋找短期爆發的機會,企求一夜成名,震驚全球。尤其是在高速發展時,都雄心勃勃,發出“在10年乃至20年內躋身世界500強”的豪言,以至盲目追求速度,片麵擴大規模,惟規模論英雄。企業總處於急躁、驚恐、狂熱的不平衡心態之中,不能以平靜的心態參與無休止的市場競爭。
三是崇拜性---一方麵是崇拜自己,“過份強地自信總裁個人的智慧”,大搞一言堂,聽不進也聽不到不同的聲音,在巨人、在三株、在愛多,全都個人說了算數,董事會、監事會都隻是擺飾而已;另一方麵崇拜成功經驗,飛龍、三株、愛多等都將初期“成功模式”作為“一個萬能的標準模式”錯誤地“大麵積推廣”或永遠不變地打到底。
這或許就是一些昨日曾經輝煌,今日卻黯然失色,步入絕境的根源所在。因此運用尖峰傳播搶占製高點必須審時度勢,恰如其分。
選自張鴻雁著述《陽光詭計》(該書已由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