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隱藏在無邊的烏雲中。看不到邊際的森林,野獸的叫聲此起彼伏。
森林的一小片空地,一個傭兵靠坐在一棵巨樹下,一動不動。那傭兵很年青,穿著一件褐色的皮甲,皮甲胸前,兩條觸目驚心的裂痕,布滿了幹枯的血液,分明就是被魔獸的利爪抓過的樣子。傭兵的周圍滿是淩亂的痕跡,一把斷了的長劍掉在傭兵手邊,很顯然,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清晨,當天邊的太陽快要升起的時侯,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早已沒有生機的傭兵,居然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我不是死了嗎?胸前好疼啊,怎麼回事?”,傭兵的眼神滿是迷茫,極度虛弱的傭兵腦海一片空白,隻覺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就在傭兵快要失去意識的時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仿佛本能一般擴散到全身:必須離開這裏!
費力的站了起來,胸前傳來一陣陣錐心的疼痛,讓他混身顫抖,忍不住嘶嘶的吸著涼氣,。
小心的將胸痛前的皮甲取開,胸前皮肉向外翻著的傷口讓人心頭發寒,從身上扯了塊還算正淨的布,把傷口輕輕的包住。拾起地上斷成兩截的長劍,傭兵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片空地。
提心吊膽的走了一個多小時,一顆參天大樹出現在傭兵的視野裏,樹上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個半人高的天然樹洞,仔細看了看,洞邊沒有進出的痕跡,看來沒有野獸在這裏出沒。樹洞下方的樹幹上,有一些光突突的樹枝可供攀爬。傭兵緊張的神經微微一鬆,終於找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
雖然有樹枝可供借力,傭兵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爬上去,鑽進樹洞,身上傳來一陣陣刀割的劇痛,傷口又裂開了一些。心神一鬆,傭兵隻覺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終於失去了意識。
暈睡的傭兵腦海中,一個個記憶的碎片轉來轉去,就象一顆顆珍珠一般,散落在意識的海洋裏,有青色的,有紫色的,仿佛屬於不同的人一般。漸漸的,一絲紫色的意識如同細線一般,慢慢的穿行在識海之中,將一顆顆記憶的珍珠串連在一起。
我叫陸雙,是個孤兒,無牽無掛的活了二十七年,終於因為絕症,死在了醫院裏。可是現在,我居然活過來了,居然zhan有了別人的身體和記憶。難道我的轉世轉回出了意外:應該忘卻的記憶還在,應該進入輪回,卻附身在一個剛死的人身上。
我附身的這個人,名字叫托尼,他的靈魂已經消失了,隻留下一些瑣碎的記憶碎片,真是一個可憐的人。
這是一個魔法的世界,與地球不同,這個世界充滿了元素,並且,對於元素的應用,某些方麵不比人類的科技差。這裏的人類壽命比地球上的人類要長一些,一般都有一百歲左右,普通人中,比較長壽的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
至於不普通的人類,騎士或魔法師,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活個二三百歲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托尼,也是個孤兒,在教會長大,十歲那年,教會裏的所有孤兒作了鬥氣和魔法的資質測試,結果隻有發現了兩個有鬥氣資質的孩子,托尼就是其中一個,從那以後,除了在教會打雜外,托尼還要進行鬥氣修行,二十歲的時侯,托尼成功的結成了鬥氣結晶,成為了一名青銅騎士。
騎士啊,很吃香的職業嘛,應該很有地位啊?不,你錯了,在這個世界,雖然每十個人中才有一人可以在體內凝結出鬥氣結晶,從而成為青銅騎士。但是,青銅騎士並不是地位的象征,他們的地位比平民強不了多少,隻是比平民多了一些選擇而已,比如,應征入伍或是當傭兵。
帶著對未來的無限的憧憬,成為騎士的托尼離開了教會,加入一個傭兵團,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傭兵,然而,托尼的處女戰並不順利,或者說,運氣差到了極點,不但遇到了魔獸襲擊,而且遇到的居然是很少離開森林深處的暴風魔虎。開戰伊始,托尼便被魔獸連劍帶人一爪打飛,隊員實力最高也就是青銅高階,根本抵擋不住這隻實力和白銀騎士有得一拚的高階魔獸,十多個成員邊打邊退,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生還了。可憐的菜鳥托尼就這樣掛掉了。
之後,這具身體的主人,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來自地球的名叫陸雙的靈魂。從今以後,托尼就是陸雙,陸雙,呃,還是陸雙。
當記憶完成融合之後,陸雙從沉睡中醒來。
身上如同刀割的疼痛依然不斷傳來,但是來自生存的本能,卻讓這一切變的可以忍受。在托尼的記憶中,受傷後的解決辦法,找光係的魔法師治療是最快捷的,其次,就是使用治療藥劑,速度也不慢,再就是進行鬥氣循環,可以緩慢的治療傷勢。
要想進行鬥氣循環,必須凝神內視,可是一時間,陸雙卻有一些恍惚,沒有辦法進入修練狀態。
重生到這個世界,讓陸雙常的一切就象一個無比真實的作夢一樣,自己的大腦仿佛停止了思考,消積的等著這個夢快點醒來。但是,理智與胸前快要麻木的疼痛卻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夢,這就是自己以後要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再象前世那樣和平,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