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午後,清風襲人。
麥朵朵收集了大半罐巫塵,望著那巫塵便是心滿意足。
珞遙替她將那醒神湯煎熬好,再協助她為劉浪施陣。
為了不像上次那樣再出差錯岔子,麥朵朵固執地要守在劉浪身旁,直到陣法完成才離開。
珞遙本也不是驕矜之人,於是就陪著她一道守著。
熬了一天一夜之後,麥朵朵剛剛恢複的身子略有些不適,先是噴嚏不斷,繼而又開始連續不斷地咳嗽。
“你去休息休息吧。反正陣也完成了,若他半日後再不醒來,直接灌下醒神湯也就好了。”
珞遙強行拽著麥朵朵出門,麥朵朵卻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死活不肯挪步子。
“你身上帶著病氣,難不成想他一醒來便又病變了色嗎?”
麥朵朵歎口氣,也知道珞遙是好心相勸,多看了劉浪兩眼,這才終於跟著出了房間。
麥朵朵囑咐家丁從外將這屋子鎖上,然後又拿走鑰匙,好不容易放了心,剛想和珞遙聊些巫術的事,卻忽見她神色驟變,不由得心中緊張。
“怎麼了?”麥朵朵連忙發問。
“跟我來……”珞遙像是見到了什麼非比尋常的事情一般,偷偷拉著麥朵朵繞到了一間屋子的外牆窗下。
“少爺。”屋裏傳來玲花的聲音。
麥朵朵側頭看珞遙,不知道她有何用意,不料卻被珞遙狠狠瞪了一眼,於是沉下心來陪她在這裏竊聽。
“何事。”牧子繁對著玲花時,顯出的是穩重的那一麵,他似乎在翻查書卷,窗外二人不時能聽到紙卷響動的細微聲音。
“姑娘那已經煉成了不得的東西,你何不同她說說夫人與老爺的事情?”玲花的語氣帶著萬分的不解,甚至還有一絲不滿的情緒。
牧子繁輕咳一聲,“她並非我要找的那一派巫女,我何必勞她費心。”
“少爺固執!”玲花忽然提高了音量,“她既然是巫女,必然自有辦法找到另一派!何況老爺夫人已經離家這麼多年,難道少爺就一點不擔心嗎?少爺怎麼能隻為自己的兒女私情,不顧父母生死!”
本以為牧子繁該震怒,可他卻顯得十分淡然。
“你無需這樣激動來指責我。到底是兒女私情,還是長遠大計,我自有分寸。”
這一次,輪到珞遙側目注視麥朵朵。麥朵朵的目光空靈無光,極盡黯淡。
玲花平了火氣,換回原先的平緩聲調,“那少爺也不曾與姑娘說過小豆偷化屍散一事?”
“告訴她做什麼。”牧子繁幽幽道,“那孩子當年也不知想偷那東西做什麼。早不該讓他知道太多。而人已去,勿要叫活著的人憂心。”
化屍散?
珞遙突然十分緊張,偷偷掩護著麥朵朵就要從窗下溜逃而走。
“噢,少爺,還有一事。”
麥朵朵擔心錯過要事,又急急拽住珞遙,想聽完最後這一樣。
珞遙差點暴露,長籲著氣,扭頭用眼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