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一名在等候區的男家屬指著保鏢罵罵咧咧,“你們是幹什麼的,懂不懂安靜,我老婆還在這邊做手術生孩子,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們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保鏢根本不理會男家屬的破罵,伸手將他用力一推,男人直接摔在牆壁上,像一隻小雞似的毫無還擊之力。大約是有些圍觀群眾,他麵子上掛不住,於是叫囂著要往上衝,但卻被其他家屬攔住了。
保鏢作勢要走近我的手術室,徐薇兒在此刻伸手攔住了,“你們是誰?”
其中的領頭還算懂規矩,出來語氣柔和地說,“我們是奉堯哥的命令,過來接馮小姐回家的。”
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有人鬧事,結果那些人的目標居然是我。此時,我猛地睜開眼睛,王醫生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她指了指手裏的那管麻醉藥,“外麵那些人是找你的,所以還要不要繼續做,我們快要下班了。”
手術室內氣氛比較詭異,恐怕大家都猜出來我是瞞著自己的男人出來做人流,如今男人出麵製止了。
我指了指門,“要做,把門反鎖好,現在就開始。”
門外再次傳來徐薇兒和保鏢對峙的對話。
“這裏沒有馮小姐,你們找錯了。”
保鏢顧不上徐薇兒的阻攔,領頭的直接試圖開門,又狠狠地敲著,“馮小姐你快出來吧,堯哥在樓下等您。”
尹堯親自來了。
“裏麵的醫生聽著,孩子如果沒了,你們醫院就等著變成墳場吧。”保鏢見我沒有任何動靜又威脅替我做手術的醫生護士。
我眉頭緊蹙,看來今日的手術是做不成了。
王醫生聽見保鏢的話,發脾氣扔掉手套,“走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這位顧客我們接不起。”
醫生和護士紛紛打開手術室們離開,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鴉雀無聲。
徐薇兒見此場景趕緊跑進來扶起我,保鏢也不敢強硬闖進來。我讓她扶著我走到門口,盡頭的電梯門忽然在這時發出一聲叮的脆響,原來嘈雜的走廊驟然安靜了下來。
一片黑色的衣料從牆角露出,直到我看清他常戴那塊腕表。心口幾乎窒息了,尹堯從電梯門走出,又緩緩向我靠近,他包裹在黑色風衣下的身體每一處都散發出陰冷逼人的殺氣。
我主動向前走了一步,尹堯隔著很遠在走廊盡頭就看見了我,他風平浪靜的臉孔沒有絲毫波瀾,我似乎又看見了那個陰狠毒辣的尹堯。
他用手擋住風點燃了一根煙,沉默吸著向我走來,沒有人能製止他在醫院吸煙,更沒有人敢靠近他。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
其他人都被定格住了,隻有我和尹堯活在這一幕。
他隔著幾步停在我麵前,感覺到一大股的寒意侵襲著我,不由自主發抖。
尹堯朝旁邊敞開的窗戶吐了幾口煙霧,回味了幾秒,忽然溢出一聲冷笑。
他撣了撣煙灰,“你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