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凡是涉及到尹堯的事,我就莫名其妙怒氣衝衝,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用力狠狠拍打了腦門,我也瘋了。
尷尬回到典禮場地,坐在嘉賓席上發神。
“馮小姐,馮小姐。”小湯一直在喚我,我沉浸於自我的荒唐世界根本沒有聽見。
原本值得開心紀念的日子,我卻渾渾噩噩跟在徐薇兒後麵,失魂落魄,完全沒有了原來的生機與靈動。
典禮的整套流程持續到中午十二點多,過後便是股東和工作人員聚餐,一個人窩在角落裏喝了些酒,很快就上臉了。
迷迷糊糊又被他們拉到會所唱歌,沒有任何興致的我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不知何時,包廂門被人推開,我緩緩睜開眼,一片迷霧朦朧中眯眼仿佛看到了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對他我是一麵渴望,一麵抗拒。
是夢吧,我甩了甩腦袋,伸出一隻手在視線中錯位撫摸他的麵龐,剛毅又溫暖。
他好像叼著根煙一步步向我靠近,沉默寡言坐在我身旁。
我側頭凝視著他,他指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豎在薄薄的唇瓣間,一口口吞吐,輪廓分明的側臉陷入一片白色霧氣中,仿佛一張年代遠久的老照片,被鐫刻進黑白光影的時間卷軸裏。
我望著他傻乎乎咯咯笑著,因為我想起了見他的第一麵,不自量力提著三百萬的籌碼和他一賭,和今日場景太相似了。
那次見麵,鑄就了一場美麗而又禁忌的夢,這場風起雲湧的夢將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包廂裏有人唱歌,有人聊天,有人喝酒,唯獨我和他,仿佛置身事外無人打擾,我笑,他看。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睡在皮質沙發上。我睜開眼四處瞅了瞅還呆在包廂裏,隻是沒了嘈雜與喧囂,應該單獨在另一間。
“醒了?”
我抬起腦袋,迎麵望見尹堯不動聲色坐在身旁,他在守著我嗎,剛才的傻笑是夢嗎。
我嗯了聲,輕錘了疼痛欲裂的頭起身靠著沙發。
“新的耳環很漂亮。”
我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環,這是陳深送我的禮物,當然漂亮。
他凝望著我笑了笑,“隻是你更適合柳葉眉。”話音為落,他從西裝裏拿出一隻眉筆,作勢要為我畫眉。
“躺下。”尹堯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一下下為我描眉。我撫摸著他毫無瑕疵的臉頰,怎會有男人生得如此攝人魂魄的眉眼。
那雙眼睛比鷹還要鋒銳,幽邃如一片深海,此刻沒有洶湧波濤,沒有風浪,但仍然將我卷進那片無聲的漩渦。
我收回目光一側頭,眉筆一拉,直接劃到耳朵附近。尹堯攥緊我的手和腰,“別動。”
幾分鍾後,他滿意地收筆。我翻出包裏的化妝鏡看了看,畫的有模有樣。
我望著鏡子中瞬間娉婷柔和的自己,不由自主調侃他,“行啊尹先生,你這技術一定學過吧。”
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畫圈,時不時磨蹭著他的茱紅,“或者,你經常為周君楣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