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逸站起來行禮道:“謝陛下誇讚。”
紀貴妃“噗嗤”一聲,嬌笑道:“難不成這香囊是公子所繡?真看不出呢,我觀公子儀表堂堂,又身居武職,不想竟還有如此手藝!”
眾人哄笑,銘逸隻當沒聽見。
和樂長公主大急,又無可奈何。銘嵐突然站起來道:“這香囊是小女繡的。”
一時間,眾人視線都集中在銘嵐身上。
“哦?這詩也是你作的?”紀貴妃美|目流轉。
銘嵐不想出風頭也出了,若是再說這詩是別人所作,到時候讓她說出這個人,就更麻煩了,好在李白不會出現在這個平行時空。
皇後道:“關、山、月,短短四句,描述了三景在內,更難得語言簡潔,絲毫沒有堆疊浮華辭藻,就將一幅遼闊的邊塞風光展現眼前,好!”
銘嵐恭謹道:“謝皇後娘娘褒獎。”
紀貴妃斜一眼皇後,對銘嵐懶懶道:“你身為女子,會作詩是好,可女紅才是女子的本分!難不成你以為日後作詩就能侍奉好丈夫公婆?哎——本宮像你這樣大時,都在繡禮服了。太後宮裏那百壽屏風就是本宮十五歲時,初承聖恩之後,孝敬給母後的,陛下可還記得?”
紀貴妃聲音又軟又酥,異常撩人,媚眼如絲地望著皇上。
大殿內百官無人敢直視,都斂目,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皇帝李淼龍心大悅,也不避諱,一把攬過紀貴妃,啞聲道:“怎麼會忘?愛妃那時青春年少,朕亦是意氣風發。”
“陛下如今也是龍馬精神,永享福壽。”
妃嬪們銀牙暗咬,大臣們麵紅耳赤。
皇後不悅道:“成何體統!”
皇帝不在意地放開紀貴妃,紀貴妃扶一把滿頭珠翠,對銘嵐道:“皇後這般誇你,想必你定然還有其他了不得的地方嘍?”
和樂長公主憂心忡忡,正要替女兒解圍,皇帝先一步道:“皇姐不必多言,愛妃考教晚輩而已。”
銘嵐隻得道:“小女粗通音律。”
紀貴妃一挑下巴,道:“那就開始吧。”
銘嵐抱過琵琶,屈身行了一禮,道:“在下學藝不精,獻醜了。”
說罷,銘嵐抱起琵琶,素手輕揚,彈奏起來。這支曲子銘嵐溫習了半月,再熟悉不過。
銘嵐從三歲開始穿男裝,母親擔心她到底是個女孩子,總不能真的隻會舞槍弄棒,琴棋書畫女紅之類,總得會一樣吧,是以銘嵐從小就學了琵琶。
常言道——千日琵琶百日箏。琵琶技法多變難學,十倍於古箏,故有此一說。要想彈好琵琶,必須得從童子功練起,長大後再學,手指僵硬定型了,就學不精細了。
一曲罷,銘嵐起身福了福,眼見眾人神色不對,銘嵐看向母親,母親神色焦急,銘嵐莫名奇妙,剛才沒彈錯啊。
春萍上前接琵琶時,一臉驚惶,低聲急道:“小姐!千芙小姐剛彈了這首曲子獻給陛下,您怎麼不換一曲呢?!”
銘嵐傻眼,剛才光顧著欣賞美男,根本沒留心其他人,這可如何收場?
紀貴妃笑得花枝亂顫,道:“有趣、有趣!”
沈千芙在帷帳後氣得滿麵通紅,霍地就要走出,又被身旁宮女拉回,沈千芙猶自憤慨難平,惡狠狠地遠遠瞪著銘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