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損失費(二)(1 / 1)

明知到自己的希望隻能是泡影,怎的還如此執迷不悟呢?!

歐陽鬆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麼?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是農古兒出生的鄉村小學教師,而另一個卻是堂堂一縣之一把手的千金,這是何等鮮明的對照!玩玩就算了,何別拖累他人,可是……。

在得知歐陽鬆移情別戀於雲江縣縣委書記史立成的女兒史春燕後,那梅就當即大病了一場,她不僅神情恍惚,常常胡言亂語,而且,整個人也日漸消瘦了。一想到歐陽鬆——那個曾經在自己光豔美麗、潔白無暇的肉體上肆意踐踏並獲得了性滿足的‘陳世美’,轉眼間,就為了自己能升官發財、飛黃騰達,不惜違背誓言、喪盡天娘、斷絕情意,硬是將一個被人踹掉的跛子婆攬入懷抱,一想到這情形,那梅就氣得梭梭發抖,她在內心裏獠牙切齒:狗日的包穀,不要臉,沒良心,好卑鄙下流……可是,她又感到萬般無奈!是呀,自己乃雲江縣一普普通通、老實巴交的農民的女兒,怎個能鬥得過這塊土地上的‘土皇帝’的千金呢?唉,細想起來,要怪就得怪自己看走了眼,是自己瞎了眼睛啦!

可是,每當她夜深人靜,每當她孤孤單單一人躺在那偏僻山村小學的單身教師宿舍裏時,她不禁淚如雨下……。

難道就這樣算了?放他一馬?

不,她不得不再一次想到自己實在是太虧:畢竟,自己已經毫無保留地把一個女人最純潔最神聖的處女地完全奉獻給了他,任他盡情地自由自在地瘋狂地肆掠、掃蕩、蹂躪……並最終在她苦悶的、迷惘的、自虐的呻吟中,昂起勝利者的頭顱,繼而開懷大笑!他呢?他受到啥子損失了?是出了一身的臭汗?還是灑了幾滴精液?他啥子也沒有損失,啥子也沒有付出,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快快樂樂地從自己的處女地裏掠走了一切,這簡直就是對自己莫大的愚弄!

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

當真見我是個農古兒的女兒,就那麼好欺的麼?不否認,自己的父母的確是太老實憨厚,不多言不多語,他們除了每天頂烈日、淋冷雨,沒完沒了地修地球,其餘,唯一的歡樂就是看見自己的有出席的女兒一天天長得如花似玉,直到女兒後來考上了大學,從吃‘農村糧’變成了吃‘商品糧’,與此同時,還找了個在縣城黨政機關工作的單標單標的小夥兒!於是,當他雜種那時候來到自己家裏時,老父老母簡直把他當皇帝一樣侍侯——這是他們祖祖輩輩唯一的希望呀……如今呢?看見日漸憔悴的女兒,他們除了搖頭歎息或悶頭挖地,又能做啥子呢?!

不,不,不能就這麼算了!要是就這麼算了,誠然自己把苦水往肚裏咽,可是,即便拚了命,也得給父母討個公道吧?

可是,既然不能這麼就算了,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好呢?是毀了他的容?還是殺了他?想到這裏,她不寒而粟!這豈不是要跟他同歸於盡?那又怎樣?除了留給老父老母更加可怕的悲哀和痛苦之外,那還能有啥子?不……。

迷惘呀,迷惘,人生怎麼就是這樣呢,剛剛還是昂首挺胸的,怎麼轉瞬間就暗無天日了?!

把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見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來?

那梅曾經這麼想過,並且,也曾經找機會實施過。一開始,歐陽鬆還神情緊張、手足無措,可是,過了不到兩天,他竟然大言不慚地告訴她:隨你的便,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一切都無所謂!告訴你,你這樣做,無疑於你在自殺!你是個聰明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兩個人在談戀愛期間都做過些啥子,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還清楚?不知情的人,有誰會相信呢?我會告訴他們說:別相信她的話,全是假的。她之所以這麼說,全是因為想拖住我的緣故,其目的是不想讓我跟史春燕自由戀愛,她是在汙蔑、誹謗我,你們誰也不要相信,她沒有任何證據,更何況,現在是法製社會,結婚自由,離婚自由,我願意跟誰戀愛、跟誰結婚,她管得了麼?告訴你吧,憑我現在的地位,絕大多數人都會相信我說的話,因為現在這裏的許多人都知道,我就快要跟史書記的女兒結婚了。這個時候你站出來這麼放言,分明是你在嫉妒我和史春燕之間的結合,是你在吃醋!另外,史春燕會相信你所說的話麼?不可能!她現在愛我正愛得發狂,不瞞你說,現在,你你曾經能給我的,她已經完全給了我,要不然,我們何以要趕緊結婚?!大家朋友一場,我奉勸你還是算了吧,別做這些無聊的傻事,現在,有誰相信你說的話?你有何證據就盡管拿出來,把留得有我精子的褲衩拿出來鑒定鑒定怎麼樣?哈哈,哈哈,你說的話,除了拿給別人當好玩的笑話,還能有啥子用呢!最後,我還得警告你一句:別老是糾纏著我,否則,如果把我惹毛了,我可對從前的啥子事都不記得了,警防我告你誹謗罪或誣蔑罪,賠我個十萬、二十萬的,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歐陽鬆覺得還不過癮,又哈哈大笑著說道:

“反過來也可以,你去法院告我吧,哈哈,告我賠個十萬、百萬的‘青春’損失費?哈哈,能成立嗎?笨蛋……”

那梅頓覺天旋地轉,當即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