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泉水(2 / 2)

怎不狠狠地在他們當中某個人的腿上咬一口呢?

直到將近傍晚七點鍾,大夥兒才把一節節已被疏通了的水管重新又連接起來。

“通水啦!”

隨著於根遠家那個正在讀小學二年級的兒子於小平一聲歡呼,徐家凹政府大院裏、外的男女老少們緊繃了一年多的臉,一張張又重新燦爛地綻開了……

春夜,當徐家凹政府大院裏、外那些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早已沉浸在甜密的夢鄉;當鐮月已漸漸向黑山西邊滑去了;當遠方山坳口的狗鳴聲不再傳來;政府大院的四周,隻有青蟲綠蛙在低吟……

程光清的寢室裏仍然閃著燈光。

闞海已因為太疲憊而回寢室睡去了,程光清仍然在那條舊藤椅上,嘴裏吸著一根又長又大的“核武器”。

“這老家夥一定不會甘心失敗的!”程光清沉重地思索著。

“他就是這個德性呀,以往多次他不都是這麼幹的嗎?不行,一定要讓他徹底放棄念頭!”

程光清思索著,一邊從抽屜裏拿出筆和紙。

“高,一米五,寬大約兩米五……一個工估計……”

“哪裏取石料呢?就在洞口旁邊……”

計算完畢,程光清站起來,披了上衣,拿著把筆記本,朝於根遠家走去……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程光清便帶著於根遠從徐家凹附近請來的四個石匠,一行五人,帶著開石所需的一切工具,迎著習習晨風朝黑山東麓走去……

闞海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過。待他匆匆忙忙洗涮完畢,他見程光清的門仍然關著,於是,便前去敲門,但卻怎麼也不見有人有人開門。

“程叔一早就跟幾個石匠一起去黑山坡了,他要我轉告你,等你吃過早飯後,跟我一起去供銷社抬包水泥來,用自行車搭到伍夢良屋後邊的廢煤洞那兒去。走,先去我家把早飯吃了再說。”

於根遠在禮堂外邊的石階上對闞海說。

“去煤窯?一早去幹啥,他怎麼不喊醒我呢?”

於是,於根遠便把程光清昨晚向他泄露的“計劃”,向闞海一一作了說明。

“程組長想得真周到!”

看一眼院壩中央池子裏滿滿一池清涼的泉水,闞海由衷地感歎道。

又是大黃狗一陣 “汪汪”的嗷叫聲,硬把伍夢良從香甜的睡夢中給驚醒了。

“瘟氣!”

伍夢良嘀嘀咕咕詛咒著。

雖然,這條野性十足的大黃狗是他家最安全、最守職的保安,但是,一大早就這樣狂叫,也真讓他煩!

昨天夜晚,他許久也沒有入眠。因為白天發生的事很讓他內心不平靜,直到後來他想到:讓你們暫時高興兩天吧,兩天過後呢?兩天過後,你們又來桶水管不成?哼!

直到月落星沉,他才迷迷糊糊地嗑上了眼皮。然而,剛睡定不足三、四個小時,這瘟氣又把他給鬧醒了……

不對!大黃狗越吵越凶,讓他驚疑起來。難道是有人在屋外麵故意逗他的狗?

不對!仔細一聽,伴隨著狗叫聲,裏麵還夾雜著錘子碰擊的“叮當”聲,而這聲音傳出的方向,似乎就在屋後邊的岩石下。狗叫聲沒有停止,而那“叮當”聲也沒有停止。

難道是程光清他們昨天沒把水管完全疏通,今天,又繼續來桶?

強烈的好奇心,拖著伍夢良披了上衣,翻身一骨碌下了床,睡眼惺忪的來到屋側邊的釉子樹下觀望——

循著“叮當”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簿簿的晨霧中,程光清正帶著幾個石匠在廢煤洞口不遠處的岩上采取石條。而煤洞口的那道石砌堵水牆上,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那半米高的堵水牆上,足足又加高了兩輪石條……

“他們要封洞?”

想到這裏,伍夢良不禁雙手擅抖起來。並且,一會兒便覺得雙腿在開始發軟……要不是他右手突然緊緊抓住了一根釉子樹丫枝,恐怕他早已仰倒在潮濕的地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