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裏有個很奇怪的女生。她總是很安靜,沒人聽見她說過話。她總是在教室的角落裏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可這樣我就對她越好奇,想認識她。
其實想認識她不僅僅是因為好奇,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她和我一樣,都是心髒病患者,都是將死之人。
緣分本來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不是嗎?那天媽媽帶我去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心髒的時候我看到她就坐在外麵的長椅上。
“嗨!何怎奈!”我上去和她打了招呼。
她瞥了我一眼便繼續低垂著頭,長長的頭簾遮住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坐在她身邊問她:“你也是來這複診的吧?”
何怎奈,我們最相似的一點就是我們都擁有一顆殘缺的心髒而我們最不同的一點就是我的朋友很多而她的朋友很少。是的,目前學校裏沒人知道我的半顆心髒是壞掉的。
同類總是能聊得來的,怎奈是除了我父母外第一個知道這事的人。也許是因為她的孤獨所以我想要接近她,也許是因為我的孤獨所以她想要接近我。
學校裏的朋友們很不解為什麼我要跟怎奈玩,我不說為什麼因為你們不懂。怎奈,她就是我的另一半。
那天,我站上醫院的天台大聲喊:“就讓這顆破爛的心髒見鬼去吧!我要重生啦!”
怎奈在下麵喊:“鹿鳴!快下來,太危險了!”
我跟怎奈說我們就是宿命的一對,她的右心房壞掉了而我的右心房是健康的。我的左心房是壞的而她的左心房是好的。隻要把我的右心房和她的左心房拚在一起就是一顆完整的心髒了。
我說我們要一起做手術,一起擁有一顆完好無損的心髒。
那天,我們倆被推進病房時我都很高興,期待手術能趕快結束。
聽媽媽說我的手術很成功,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怎奈去哪了?
怎奈已經很久都沒來上課了,同學們好像都忘了她,他們都對怎奈隻字未提。我開始安靜下來,感受我心髒的律動,那兒有熟悉的感覺。我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很多朋友但怎麼都找不到像我一樣又不一樣的怎奈了。現在,我稍稍能體會到她的孤獨了。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她是那麼的孤獨到讓人心疼。
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可是那總是說是空號,不停地撥打你的電話到在雪地裏因為心髒的排斥反應而暈倒過去你都不出現嗎?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媽媽告訴我說你是自願捐獻心髒的。你怎麼都沒跟我商量下啊,是不是朋友啊你,你個沒人疼的不是隻有我這個沒人愛的了嗎。
感受你的跳動,你在我的身體裏,有你的我有我的你,熱血活軀。
我會用我的雙眼看你想看的風景用我的雙腳走你沒走過的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了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