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罷便向身旁站著的其中一人微微點了點頭,黑袍人行了一禮,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劍九看的目瞪口呆,驚道:“這...這是使的什麼身法!”回過神來時,堂上自已空空如也,隻剩下他孤零零一人和那縈繞在耳邊的話語:“我已經履行了諾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劍九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這三人如此了得,我的微末本事在他們麵前簡直不值一提,為何那為首之人卻一再妥協?”轉念又一想:“罷了罷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那什麼黑甲軍團是個正義之師,我自當鞠躬盡瘁,若它是個無惡不作、欺良霸善的歪門邪道,我定鬧他個天翻地覆。
打定主意後,劍九便轉身離去,剛到門口,見紅菱還等在那裏,正要詢問場中那些人的安危,紅菱卻搶先開口說道:“人已經放出來了,隨我來吧。”說罷便自顧自的走了。
劍九一臉的鬱悶,心道:“想必之前廳內之事,她已經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最後隻得再次扭捏的跟了上去。
不多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之前那個昏暗的走廊,隻見六個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人正站在那裏。
“隻有這六人了。”紅菱麵帶歉意的說道。
“什麼!”劍九一聲驚呼,眉頭皺起,隨後冷冷說道:“他承諾了放人,為何十幾人卻成了六人了?其他人呢?”
“並不是大人沒有遵守承諾,他答應您的時候場中便隻有這六人。”紅菱沒有因為劍九冰冷的語氣而露出半點懼色,從容回答道。
“這...這些人到底犯了什麼罪非死不可!”劍九憤怒的吼道,在他看來,就算是犯了死罪,直接斬了便是,何須多此一舉?
“他們並沒有犯罪,隻是這裏的規則向來如此。”不知何時,劍九身後悄然多了一人,此人身著漆黑鎧甲,仔細瞧去,那黑色鎧甲棱角分明、線條柔美,黑甲內的曼妙身材忽隱忽現,那肌膚白的似雪、柔的似水,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似銀河、似瀑布般垂到腰間,明眸皓齒間似有星光流動,令人奇異的是,這女子的眉毛和睫毛皆為白色,卻又絲毫不顯老態,反而給人一種聖潔無比的感覺。
“規則?”見得眼前這黑甲女子,劍九不由得心跳加快,臉像是著了火一般,語氣也變得柔和下來。
“成王敗寇、弱肉強食,亙古不變。”黑甲女子語氣冰冷。
紅菱向著黑甲女子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昏暗的走廊內,劍九和那黑甲女子麵對麵,那六人在劍九身後不遠處。
“......”這算是什麼狗屁規則,劍九不以為然,忍住不去反駁。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殘酷、不近人情?你知道眼下我們的處境嗎?”黑甲女子見劍九沉默不語,看了一眼劍九身後的六人,隨後說道:“你救得了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他們一世,像他們這樣的人出了鬥獸場,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凍死,或是被驅逐出境成為野獸腹中之物。”
“生命即存在便有它存在的理由,強者是人,弱者亦是人,難道弱者連生存的權利也沒有嗎?”聽到這裏,劍九怒從心中起,同樣冷著臉反駁道。
“就像你說的,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利。”
“哼!饒是如此,讓他們自生自滅也好,為何要用這般殘忍的手段?”
“殘忍麼,也許吧。”黑甲女子那精致白皙的俏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但是很快又變得冷漠無比,她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劍九,隨後說道:“你能救下這幾人卻改變不了什麼,此時此刻,那鬥獸場中仍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