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身輕如燕(1 / 2)

車隊行進在一條大路上,道路兩旁密布碗口粗細的樹,陳心揚叫不出樹的名字。樹皮黃褐,像是地球上的樟木,然而樹葉寬闊厚實,枝繁葉茂,又似梧桐。

此時大約是早上十點鍾左右,陽光溫暖和煦。感覺到光線從不同的地方照射到他臉上,抬頭望眼,陳心揚驚奇的發現,天上一東一西竟然有兩個太陽,緩慢地向車隊正上方的天空彙聚。

那邊白衣女子得到陳心揚下車的消息,從第二輛馬車下來,蓮步輕搖,緩緩向陳心揚走來。中間第三輛馬車門簾掀開,先後跳下兩名青衫男子,約莫二十歲年紀,三步並作兩步跟上白衣女子,一齊來到了陳心揚這邊。

走得近了,陳心揚才看清兩名青年男子相貌,均是頗為俊逸。其中一人風流儒雅,麵含微笑,手捏一把折扇,一見便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另外一人臉色冷峻,微微揚起,右手持一柄三尺長劍,神情倨傲。

待得三人走近陳心揚一丈之內,兩名青年男子齊齊止步,眉頭均是一皺。

“啪!“儒雅男子甩開折扇,輕輕煽動起來,但是臉上已恢複了微笑,顯得涵養極好。從甩扇到輕搖,整個動作瀟灑利落,自然無比,仿佛這隻是他習慣性的動作,。持劍青年則眉頭更深,直接別過臉去,仿佛陳心揚是一堆垃圾一般。

白衣女子倒似渾然未覺,她依舊戴著麵紗,走近兩步,輕輕問道:““公子身子好些了?”聲音古井不波。

“嗯,好多了,多謝姑娘掛懷。敢問姑娘,此地附近可有什麼河川溪流,在下好去沐浴更衣。”陳心揚醒來時,發現自己穿的是一件粗布短衣,不知道是不是青鸞給換的,但也已臭不可聞,下車前青鸞又拿了一套衣服給他。

“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臭氣熏天!”快要被熏暈的持劍青年譏諷道。

陳心揚沒空理會他,眼睛仍然看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朝左側一指,道:“沿此處走一裏左右,有一處溪流,公子可前去梳洗沐浴。”

“多謝!”

陳心揚也沒有理會旁邊兩名青年,提步就走,左腳才跨出一步,一個趔趄,跌出一個狗吃屎。

持劍青年嗤笑一聲,儒雅青年則眼光一閃,不知想到了什麼。

“公子沒事吧?!”

陳心揚雙手撐地,自行爬起,拍了拍身上塵土,搖頭笑道:“無事,可能是腿腳尚未痊愈,氣血不通,力氣跟不上,所以跌倒。”

“既如此,公子小心。”白衣女子點頭道。

“嗯。”

這次陳心揚小心抬步,三人看到他左腿微微發顫,像隨時都會被風吹倒的蠟燭,左腿在空中擱了很久,才輕輕放到地麵上,好在並沒有再跌倒。

陳心揚蹣跚著步伐,一步步地朝向溪邊走去。

待得陳心揚走遠,白衣女子麵向持劍青年道:“龍公子,何如?”

龍公子搖頭道:“寧仙子,此人腳步虛浮,手心無繭,非是習武之人。”

寧仙子微微頷首道:“龍公子所見與我相同。兩位公子叫我菲兒便可,我一介凡人,哪敢當得仙子稱呼?“

““寧仙子乃是“藥毒雙絕”閻決生閻前輩的嫡係傳人,仙子一稱當之無愧。想當年我祖父龍虎嘯一雙肉掌,生生擊斃黑雲寨兩百鐵騎悍匪,從寨前一路殺到**,衣衫不著片滴血跡,掌風所過之處,中者立斃。匪首楊彪堂堂三品大高手,更是被我祖父將其內腑震成肉泥,威震天南。不過事後,祖父也留下了隱疾,幸得閻前輩相救,龍鐵在此代祖父謝過。”說罷龍鐵雙手抱拳向寧菲兒行了一禮。

一旁儒雅青年臉上含笑,不可置否,心中卻覺得頗有意思,這位龍朋友明裏說是代祖感謝,但講述其祖父事跡時,就如同說書一般,驕傲神色溢於言表,對閻決生的救命之恩卻隻是一筆帶過,倒讓人覺得他主旨在於歌頌祖父的英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