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哥,有人想見你。”
“請他進來吧。”看到阿海親自來到我的辦公室來轉達這件事,我就知道這個要見我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我也不敢怠慢,忙讓阿海把來人請進我的辦公室。
不過好像這一次我的判斷失誤了。跟在阿海身後走進我辦公室的是一個中年人,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在夜市買來的盜版水貨,而且這個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有絲毫成功人士應該具備的氣質,如果不是看到他手裏還拎著一個公文包,那麼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飽經歲月磨礪的民工。
“您是肖總吧?”不過這個中年人見到我之後,倒是沒有任何的緊張和慌亂,在我還在打量他的時候,他已經和我打起了招呼。
我點了點頭,衝他笑著說道:“沒錯,我就是肖文淵。”
“我受一個朋友的委托,給您送一樣東西。”說著,中年人從手裏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份類似文件一樣的東西。
我從中年人的手裏接過這份文件,簡單的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原來是潘律師,幸會幸會!”說著話,我向中年人伸出了手。
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怪不得阿海會親自來向我通報有人來訪,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居然就是號稱廣東第一律師的大律師潘樹敏。
“潘律師,您會不會找錯人了?”和潘樹敏寒暄了幾句,我笑著把話題扯回到了他來見我的目的,“我並不認識一個叫丁誌剛的朋友啊,他怎麼會把他在東莞的房產轉讓給我呢?”
“您不認識誌剛?”潘樹敏愣了一下,很快他衝我神秘的笑了笑,並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阿海,臉上作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海,你先出去招呼貴賓們吧,我和潘律師聊會天。”
阿海答應了一聲,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潘律師,現在可以說了吧。”我衝著潘樹敏笑了笑。
“誌剛呢,就是四龍幫的禦用律師----丁律師啊。”潘樹敏也笑著向我說出了答案。
我這才想起了以前景紅投資的法律顧問,以前光知道他姓丁,還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叫什麼。
“潘律師,丁律師我倒是認識的,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他的房產過戶給我呢。”好像我和吳景紅第一次離開東海的時候,丁律師就已經不再擔任景紅投資的法律顧問了,所以他沒有理由送一套價值幾十萬的房產給我。
“其實誌剛也是受人所托的。”
聽到潘樹敏這麼一說,我的心裏隱約的好像猜到了答案。
“潘律師,丁律師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外號叫三炮?”
潘樹敏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是炮哥。”
沒有人會願意被騙,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和兄弟欺騙。我也不例外,可是當我聽完了的潘樹敏的介紹之後,我對於三炮對我的欺騙卻生不起半點氣來,甚至,我還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
三炮和石頭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了,早已經不適合再過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了,可是他們卻還是為了和吳景紅之間的一個承諾跟著我離開了東海,遠赴遙遠的廣東,在我的身邊幫助我去分析各種問題,向我傳授著他們多年以來用血和汗水積累下來的經驗。用他們讓潘樹敏轉告給我的那句話來說,他們的經驗已經徹底全部教給了我,所以他們兩個殘疾人還是不留在我的身邊吃閑飯了吧。
到底三炮和石頭還是吳景紅安排在我身邊的人,這也說明吳景紅至始至終都是對我充滿了關切,我現在真的感覺到了對吳景紅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我居然在她回到東海之時,認為她是從我的手裏搶走了四龍幫!很想向吳景紅道歉,可惜這一輩子我都沒有機會實現這個心願了。
送走了潘樹敏,我吩咐手下說自己想安靜的思考一些問題,不管是任何人找我,我都不見,並把名人會館開業的全部事情都交給了阿海一個人去負責。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開始回憶起從我第一次到景紅投資去麵試開始的每一件事:第一次在三炮的那間豔遇酒吧裏告別了我的處男時代、第一次和吳景紅一起運作高速公路工程的競標、第一次在孝義那條偏僻的小路上開槍殺人、第一次在吳景紅的那個郊區的農場裏狠心的拒絕了周琳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