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一直升不上去，並不是因為你不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工作能力這些原因，而是口碑。”侯誌傑聽到這裏剛想開口打斷我的話，我忙搖頭製止了他，嘴上繼續說道：“不要說你在群眾裏的口碑有多好，用處不大。真正的群眾呼聲最上麵的領導能聽到多少？我所說的口碑是在可以決定你命運的領導耳邊你的口碑。事實上，盡管你獲得榮譽很多，但是在最上麵的主管領導卻不一定能夠知道，因為他們不可能把工作的精力都盯在基層，所以你需要的是可以在領導麵前提起宣傳口碑的嘴，而你卻並沒有。我們中國人有兩句古話，第一句是眾人拾柴火焰高。侯哥你是很優秀，可是你的優秀在很多人眼裏卻隻是會認為你是個人英雄主義！第二句古話是水至清則無魚，我想這個道理你恐怕這些年也該明白了吧？”
侯誌傑點了點頭，其實我說的這些他都明白，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好吧，肖老弟，我相信你。那麼你又需要我做什麼呢？”
“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幫我做。”我笑著向侯誌傑伸出了右手，“我隻是希望我們永遠都可以是好朋友、好兄弟。”
東方還沒有升起朝陽，天空剛剛有些泛白，踏著最後的一幕夜色，許許多多生活在城市最底層的普通百姓，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雪峰市場，雖然手表的指針剛剛走過清晨六點，但是這裏已經非常熱鬧了。市場裏擠滿了一早就跑來趕早市的商販和市民，他們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隻是為了可以多賺或是節省下幾毛錢。市場管理處的工作人員都還沒有上班，不過這並不代表市場裏沒有人在維持秩序。現在在市場裏維持秩序的並不是哪所高校組織的青年誌願者活動，也不是管理處安排的值班人員，這些人都是河南人。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些河南人一邊維持著市場的秩序，一邊也向商販們收取著今天的管理費。
“邱濤，他們有多少人？”我坐在一輛麵包車裏，向剛從市場裏走出來的邱濤問道。
邱濤把手裏拎著的菜隨手仍在一旁，點了一根香煙回答道：“一共七個人，市場的兩個出口各守著兩個，市場裏麵有三個在轉悠，帶頭的估計也是個馬仔。”
我點了點頭，邱濤說的沒錯，如果隻是七個人在市場，那麼的確這幫人的大哥是沒有在這裏的，根據之前我們調查的情況，在這個市場負責的是河南幫的一個不算小的分支團夥，帶頭的大哥自稱和河南幫的老大是結拜兄弟，手底下也有事二十多個小弟。不過想想也合理，大哥是不可能起那麼大早來市場的，就連在大哥麵前比較受寵的幾個高級馬仔也不會被安排到早市來看場子，現在這七個人應該是平時也比較受排擠的馬仔。
“邱濤，你所裏的事情安排好了？”再次向邱濤確認一下侯誌傑那裏的態度，因為我可不想第一次辦事，就被警察壞了全部的計劃。
“嗯。”邱濤回答的很簡單，也很幹脆。
“周鵬，讓你手下的人動手吧。”我衝著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周鵬吩咐了一句。
周鵬點了點頭，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一邊拉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了下去。
周鵬剛下車，邱濤就問了我一句：“肖哥，為什麼要安排早晨動手？像這種事以前大姐都是安排在晚上行動的。”
其實不止邱濤，就連周鵬他們也都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們原因，現在看到邱濤又再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再瞞著他們，笑著回答道：“晚上都會有巡警值班，而且出來混的，沒有人會睡那麼晚，如果是晚上動手，肯定鬧出大動靜。我現在隻是想試探一下河南幫的反應，並不是真的想搶這個市場，所以沒必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哦，所以你才安排周鵬不要傷人，隻去把他們今天收的保護費都搶過來。”邱濤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隻搶錢不傷人，到時候如果河南幫真的因為這件事情決定反擊，在我們被動的時候，隻要沒有傷人就可以有談判的機會，而如果我們搶了錢他們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的話，那麼下次我們再出手的話，就是直接吞並河南幫了。
“好了，邱濤，差不多時間你也該去幹你幹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向邱濤繼續解釋什麼了，因為我覺得還不是告訴他們我具體安排的時候，現在他們隻要按我吩咐的做好自己負責的事情就足夠了。邱濤笑著點了點頭，也下車去做我事先安排他去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