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點半,劉叔打來餘建東的電話,說是約好了,地點在同誌酒吧,就快趕過來。餘建東心下一緊,開個鎖現在酒吧裏,不是嫌人多嗎?自己又不是自由人,弄不好遇到個警察就得抓瞎。但是有求於人,餘建東也沒說什麼,出門打了輛的,說是到同誌酒吧,聽完餘建東說話,司機往後視鏡一瞄,露出一陣鄙視。餘建東心煩意亂也沒注意。同誌酒吧不遠,的士走了十來分鍾就到了,餘建東付賬下車,一進入酒吧,就是一驚,如果剛才看見了那司機的眼神,相信餘建東是可以理解的,店如其名,倒不枉“同誌”一名,怕是警察也不會輕易上門查人的吧。找了半天,餘建東看見劉叔招手,徑直走了過去,劉叔是一人前來,坐在一旁,有些拘謹,怕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坐在對麵的是兩個男人,左邊的一個露出一臉陰柔撒嬌像,餘建東立即鎖定能開鎖的必定是右邊的那位。長得倒是普普通通,是那種紮在人堆裏,不認真細看,絕對找不出來的人,穿的還算講究,戴著金邊眼鏡,倒是有一斯文氣質,餘建東怎麼也不會將他和開鎖的聯係在一起。
餘建東落座和劉叔在一旁齊坐,坐著也沒說話,而是看著對麵兩人“調情”。此時的開鎖男子正在剝著葡萄,往那撒嬌的男子口裏遞,倒是沒注意餘建東的正襟危坐,眼看兩人親熱的緊,這邊也沒好意思打擾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的熱情倒是沒減絲毫,終於,開鎖男子開口了:“寶寶,乖,一會兒再來。”說完那撒嬌男子極不情願的起身走了,走出不遠,還不忘回頭衝開鎖男子波一下,而對餘建東兩人則是使勁的一剜,示威般的像是在叫可別打他男人注意。
撒嬌男子走後,開鎖男子開門見山的說了句:“你就是餘建東?”餘建東“厄”了一聲算是應允了。“開鎖,我幫你搞定,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另外,奉勸你一句別想走水路去城北。”開鎖男子說的倒是隨意。餘建東知道是劉叔告訴自己的打算,也不吃驚 ,問了句:“什麼事?”開鎖男子沒有說話,扔過來一張照片,上麵是副字畫,餘建東不解,盯著開鎖男子算是詢問。“拿到它,我送你去城北。”開鎖男子也不囉嗦。餘建東聽完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有專業的人士在一旁,幹嘛找我這個外行。看出餘建東滿眼的不解,開鎖男子解釋道:“這是一副張萱的《虢國夫人遊春圖》,事成之後分你一成,送你去城北?”
餘建東可不知道什麼《虢國夫人遊春圖》的,他知道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餡餅的,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那還有閑工夫管別人,還不如自己找個開鎖匠開了,然後趁夜去城北。心想,餘建東立馬起身:“沒興趣。”丟下一句,欲要外走。“十萬。”開鎖男子開口了,餘建東聽後沒有回頭,繼續走。“二十萬。”男子繼續說道,餘建東還是沒回頭,倒是把一旁的劉叔驚出了一身冷汗,“三十萬。”男子大聲道。驚得本就安靜酒吧都看了過來,餘建東也終於停下來,回來坐下:“五十,我就幹,還得送我去城北。”“四十,不能多了。”“四十八,一路發。”“四二,這已經上限了。”“好,就四五,算我虧點。”“四三,不幹,我找下家了啊!”“好,成交。”一旁的劉叔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回算是見著了,什麼叫“討價還價”了,對餘建東這貨的行徑一臉的鄙夷。開鎖男在餘建東雙手上輕輕一抹,不知怎麼的手銬就開了,餘建東收好手銬後,看的他是一愣一愣的,心底倒是有些佩服了,敢情這得多深厚的功力啊。雙方探討了一下具體事宜,餘建東和劉叔一起出了酒吧。這地方可不是他們能呆得住的。
出來後劉叔開口了:“咋樣,我介紹這人中吧?”倒是一臉的驕傲之色。
“怎麼,你們一夥的?”餘建東反問。
“算是,但又不全是,他可是我們這一行的祖宗。”劉叔點燃煙,淡淡的說道。
劉叔一番話,餘建東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