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英靜靜地聽著。
“打那兒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正常的生活了,多虧成親的那一夜我懷上了晶晶,不然的話,這命運會更淒慘的。”
哲英還在靜靜地聽丁靜蕾說,眼皮都不眨巴一下。
“實際上,在我認識黑秀龍之前,李偉彬就對我好,可是,我沒往心裏去,隻是作為同誌之間的相互關心,當我剛對黑秀龍產生好感時,領導出了麵,一下子就把這樁婚事給定了下來,而且還是保密的。”
丁靜蕾接著說,聲音是那樣的深情:“秀龍受傷之後,偉彬在朝鮮,幾乎天天給我寫信,傾訴他對我的愛戀,時常感動得我夜不能寐。漸漸地他對我,我對他的那種感情越來越深,越來越相互牽掛了。”
雙燕飛來垂柳院,小閣畫簾難卷起。閑情拋擲久,不到春來,惆悵依舊。
丁靜蕾繼續說下去。
“秀龍知道了我和李偉彬的情感,他並不氣惱,而是極力地讓我去做……可是,我怎麼會呢?在秀龍臨死之時,他又把自己的心願寫在信中,成了他心中的遺願,我要是不按他說的去做,就違背了他的遺願。你說我該怎麼辦,哲英?”
“他是想讓你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哲英,你還年輕,你也麵臨著第二次選擇,姐姐先祝願你以後能再碰上一個好男人。”
哲英聽了丁靜蕾的話,點點頭。
“試驗的時間到了。”丁靜蕾看了看表說,“取出數據後回家吧。”
月梧桐,夜色初靜。
丁靜蕾和哲英踏著殘月銀光,走出了大門。遠處一個人正朝這兒走來,好像是胳膊下摟著一大堆東西似的,漸漸走近了,相互之間看清了,都感到驚訝。
“偉彬?”
“我到辦公室去住。”
李偉彬的話頓時讓丁靜蕾明白了,他又和常芳雅鬧騰起來了,無奈之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這是幹什麼呀?”丁靜蕾極不滿意地說。
“靜蕾,我對不起你,我隻能這樣做,否則的話,我肺子都會氣炸的。”
丁靜蕾的淚水頓時湧了出來,她喃喃地說:“偉彬,不全怨你,有些事也怪我,說真的,我也真的沒有辦法了,怎麼樣才能讓你不這樣?”剩下的便是丁靜蕾的哭聲。
“主任,”哲英一旁說話了,“丁姐已經和我說過,你們倆之間隻是心戀,沒有做越軌的事,你幹嗎這樣不硬氣,幹嗎就不能和常芳雅比試高下,幹嗎就不敢不要她?”
“哲英,”丁靜蕾轉而說,“你還嫌不夠亂嗎?”
“丁姐,你人太好了,心太軟了,自己忍氣吞聲地受著壓力,不去言語,這是何苦呢?這樣活著還莫不如死了好。”
“靜蕾,哲英說得對,我太軟弱了,太沒有男人的秉性了,我這就回去。”
李偉彬轉身要走,被丁靜蕾一把拽住:“不行,你不能回去。”
丁靜蕾知道,李偉彬是在哲英的責備下才要回去的。他若真的回去後,要是和常芳雅大動幹戈怎麼辦?說不定鬧騰出什麼後果來,這樣對誰也不好,所以,她又勸說李偉彬:“偉彬,聽我說,就到辦公室住吧,你們倆也都消消氣。”
“丁姐,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明天常芳雅來廠不又得大喊大叫說,老爺們兒叫人勾得都不在家住了。”
“你說咋辦?”
“叫我說,解鈴還得係鈴人。主任就回家住,打斷她一條胳膊或敲斷她一條腿,看她還有什麼能耐。”
“你這不是逼著出人命嗎?”
“不見得,常芳雅變成現在這模樣,就是讓李主任的忍讓給慣的。你若真要打她的話,她也就不敢怎麼樣了。”
“行了,你有完沒,哲英!”丁靜蕾說完哲英,又對李偉彬說,“偉彬,別聽哲英的,淨瞎說,你那樣做,會帶來更大的麻煩的。聽我的,先到辦公室住一宿吧。”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李偉彬說完,轉身朝家裏走去。
丁靜蕾見狀急切地追兩步:“偉彬。”
李偉彬頭也不回,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靜蕾回過頭來,責備著哲英,說:“哎呀,哲英,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一添油加醋帶燒火,偉彬回到家中,不淨等著幹架嗎?”
“是疥子早晚要出頭的,他們倆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與我有何幹,你等著瞧好吧。”
無奈的丁靜蕾,隻是長歎一聲。
(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 蓋豔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