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春梅這時的高興是不帶著實質的內容,是那種不再有什麼精神追求,吃飽了不餓,我什麼也不再想了。想也沒用,也想不起什麼高興的事,還不如不想。
“我看你的智商不低。當初怎麼不考大學呢?”
“我可沒你們的能耐,考上大學。有口飯吃就行了!”
馮春梅不想觸及心中的隱痛,想趕快繞開這個話題。
齊旺搖了搖頭,“馮姐,其實我看你,真的是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馮春梅沒有說話。
過了些天,齊旺的身體稍稍複原了一些,“馮姐,你帶我出去走走吧。我一個大男人,風吹了就倒了,怎麼能行呢!”
“齊旺,你想去哪兒?”
“這些天,悶的我受不了,江邊走走吧。”
“現在江邊風太硬了吧?”
“不妨事,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鍛煉鍛煉!”
“那好吧,你悠著點兒。”
這個時候,是意市最冷的季節,江上不少滑冰的人。
馮春梅和柳建良去公園滑冰,可是,這裏並沒有來過。
看到那些人滑得興高采烈,齊旺說道:“馮姐,走吧,咱們也滑兩圈兒。”
馮春梅不同意,“齊旺,你現在大病初愈,太虛了。”
“我少滑點,這也當是一種熱身鍛煉。”
本來齊旺還想教馮春梅,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馮春梅能滑那麼好!
“馮姐,我真懷疑,你是下來體驗生活的?”
齊旺的每一句話,都讓馮春梅想起過去,馮春梅不再理齊旺,自己埋頭向前滑去。
齊旺覺得馮春梅身上的素質真的不是一個下崗女工身上的,她的那些偶然顯露出來的高精尖的才藝,是精英的素質。
齊旺和表姐齊麗談起了馮春梅,說出了他的疑問。
齊麗說道:“齊旺,你說的這個很正常。”
“正常?”
“對。我聽認識馮春梅的人,提起過她,說是怪可惜的。她和你是校友。”
“K大?”
這句話問出之後,齊旺覺得可能性不大,改口道:“是一中嗎?”
齊麗點頭。“馮春梅在學校的成績是屬一屬二的。”
齊旺說道:“怪不得她能一下看出我那張圖的中線。”
“叫馮春梅震住了吧?”
“她如今怎麼會這樣?”
“總之就是造化弄人吧。告訴我的人沒說詳細的事。隻是挺替她可惜的。馮春梅自己更是絕口不提她的過去。用那段輝煌的曆史,來慰藉她現在的慘淡人生。大概是不想觸及心裏的傷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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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每天下午的時候,馮春梅都會陪齊旺出來江邊玩一會兒,然後馮春梅就和齊旺告辭。自己回家了。
本來馮春梅想送齊旺回家。
齊旺說道:“馮姐,我這個大男人,還用你送嗎?本來我是應該送你這個女人回家的。”
馮春梅心說:你送我回家?那誰雇誰呀!
馮春梅口中說道:“不用了,我還要坐好多站的公共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