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一切,同天站起身來,方才問道:“你們回來,想必不會沒有事情吧。”
天玄將自己最後一個任務說了出來,那就是剿滅柳幽苑和葬劍穀。同天想了想,將手放在額頭,不一會兒,何三和清水兩位首座敲門走了進來,同天將事情告訴了兩人,何三和清水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是在想辦法還是壓根就不願意出謀劃策。
這間小土屋暫時安靜了起來,在眾人苦思的時候,毋庸突然問了一句:“王冷首座呢?而且,剛才外麵的弟子中,確實沒有幾個玄金峰的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清水低低的歎息了聲,走到唯一的座椅上坐了下來,何三瞟了一眼清水,也哀歎一聲,道:“王冷他,說是為了保全玄天派最後的聲譽,硬是在葬劍穀不肯回來。我去找過他,王冷卻決心很大,不惜與我動手。我想,王冷他恐怕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玄天派的尊嚴了。”
悠悠的歎息,似能穿越有形的地域,一直傳到了正道修真領域的最北方,一處名為名劍山的山脈。
名劍山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與奇特,山下百花爭豔,山上白雪皚皚。突地,名劍山的山腰處掠下三道身影,落到了名劍山山腳的一處小密林中。走入密林,可以清晰的看見,密林內有十幾座茅草房,簡陋不堪,甚至連遮蔽風雨都成問題。這三人提著幾個木桶,來到了茅草房旁,高聲的喊了一句。
從旁邊的屋內走出兩人,身著白衣,背後背著一把寶劍。兩人接過了三人手中的木桶,撩開來看了看,隻見木桶內除了饅頭就是鹹菜,而且看饅頭的成色,似乎還不是新鮮的,似乎已經放了些時候,饅頭的表麵都有些硬化了。
“怎麼又是這個,半年了你們當我們是要飯的麼?”撩開木桶的男子一眼瞥見了木桶內的東西,當下一臉怒容的朝著三人喝問道。說著,男子更是一腳踢翻了其中一個木桶,登時間,饅頭散落了一地。
“你們玄天派包容魔道,不顧正道的安危,能給你們吃這些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誰知道你們打著保衛我們葬劍穀的名義居住在山腳下,是真的保衛,還是給魔道做內應。”三人中的一位葬劍穀弟子冷哼一聲,看向白衣男子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屑。
“你。”白衣男子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手訣一捏,背後的寶劍發出一聲嗡響,白光一閃,就被男子握在了掌中。白衣長劍,修羅道一層的道行從男子體內散發出來,氣勢彷如劍氣般,直指剛才出言嘲諷之人。
誰知,這三個送飯小嘍囉的道行竟絲毫不比白衣男子差多少,也都是突破了人道的高手。一瞬間,男子的氣勢就被狠狠的壓製了下來。
“喝。”男子伸手一劍,如虹的劍氣硬是破開了一條裂縫,男子手持寶劍朝三人猛的刺了過去。
“住手。”一道冷哼猛然響起,白衣男子如遭電擊般,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擊落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那聲音又接著說道:“多謝葬劍穀各位送來的食物,王冷在此謝過了。”
“哼。”三人對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麼,身形一閃,又朝著半山腰飛去。剩下的一名弟子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同伴,兩人帶著滿臉的怨憤,將木桶搬入了每一個茅草房中。
一座茅草房內,許久不見的姬旦將饅頭和鹹菜放入盤碟中,放到了王冷的身前,王冷拿過一個饅頭,慢慢的咀嚼著,雙眼怔怔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姬旦陪在一旁,欲言又止,等王冷吃完一個饅頭後,方才開口說道:“師傅,自從清虛派整合了正道力量後,就開始散播咱們玄天派的壞話,不想給我們重新崛起的機會。既然他們不希望我們的幫助,那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呢?半年過去了,很多師兄弟們都怨聲載道。”
王冷又拿起一個饅頭,放到嘴邊緩緩的咀嚼,並不理會姬旦的言語。姬旦見自己討了個沒趣,施禮了一番,撩開門簾走出了茅草房內。
等到姬旦走出草房,王冷才將饅頭重新放回盤中,望著依舊還在不斷抖動的門簾,呢喃道:“玄天派的興亡和我玄金峰未來的走向,正是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