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愛戴金鏈子的王老虎和翠花的故事(一)(1 / 2)

**id:攝影師shelly起點名:八月和尚

一直很想寫寫王老虎的故事,可是手裏活計實在太多,因此總是寫兩筆就停了下來,所以搖搖晃晃的一拖就是大半年的時間,有時候想起來寫幾筆,在下次卻怎麼也接不上去,於是就索性拖著吧。

直到前幾天和王老虎擼串時,我突然發現,他的酒量已經大不如前,並且學會了裝醉來逃避買單,這在一年前乃是他最痛恨且痛罵的事情。

“老虎他媽怎麼越來越像個娘們了。”我送醋溜回家時小聲問了他一句,然後兩個人就陷入了寂寞的沉思中,誰也沒打破這平靜的尷尬時間。

······

我和老虎可以算是半個發小,我們從小就穿著開襠褲就一起長起來了。

那時候王老虎還不叫王老虎,他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好像是叫王思佳,當時老人們都說男的起個女的名字,好養活,所以小區裏的男孩子都起著什麼:佳佳、蓓蓓、蕾蕾的名字,說不出有多娘炮。

我們小的時候,家裏的彩色電視都是21寸的,和現在的台式機顯示屏一樣大小,電視也隻能收到一個整天賣保健品的台,那時候我記得附近的屁大小子們每天都拿腔拿調地學電視裏麵的廣告。

猶記得小時候樓群裏孩子們最愛唱的順口溜就是“刀是什麼樣的刀,日本指揮刀;劍是什麼樣的劍,華豐方便麵;招是什麼樣的招,天馬流星拳;情是什麼樣的情,彙仁腎寶行!”

那些順口溜,多年後想起,仍舊讓我忍不住想象當年自己唱起時是多麼的自豪。

和樓群裏五六歲還穿著開襠褲玩尿泥的小屁孩們不同,王老虎天生就是個做大哥的料。猶記得當年我們還在為誰敢喝自來水管裏流出來的涼水而相互吹牛逼時,王老虎已經學會了偷偷跑進小區附近的一個辦公樓裏,偷拿倉庫裏的白紙和油筆。

那時候,每次看到王老虎從樓裏有所收獲的歸來時,孩子們臉上都會露出非常羨慕的表情。有時候他還會把油筆和一些塑料繩當做收獲來的獵物分發給小屁孩們,儼然自己就是一名從疆場上歸來的將軍版。

直到有一天,王老虎再次伸手時卻被辦公樓裏的保安當場逮住。猶記得那一次,王老虎的眼神就如同白眉大俠被武聖人玩弄時那憤恨的眼神一樣。

後來,王老虎被送到了鄉下的奶奶家,這一別竟是近十年的光景。

有一次我跟醋溜等吃飯的時候,突然談起了王老虎那次被抓的事情,醋溜破天荒的自顧自喝了兩杯貓尿,破天荒了連續抽了幾根煙,然後直到散桌也沒再說話。

我隻當他是不想結賬才這樣吧。

······

第一次聽到王老虎的名號時,是當年初中班裏一個小胖墩在廁所裏說的。許是初中時每個班級都有一個容易被人欺負的胖子,當年小胖墩就充當了班裏的人肉解氣儀,大家經常有事沒事就喜歡朝他肉嘟嘟的肚子上揍兩拳,有時候還會把她的午飯錢以各類名義索要走。

那時候,我也曾狐假虎威的丟過小胖的書,但卻從沒有像班裏調皮的孩子那樣一下課就把小胖拎到走廊拐角一頓顛(土話,就是輕揍)。

那時候我也曾在心裏替小胖鳴不平,但是卻從來沒有敢於公開的幫他出頭。知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年不少同學都在背後用精神聲援過小胖,可是聲援歸聲援,欺負歸欺負,就像是某大國和某島國,外交手段該批判歸批判,經濟往來該繼續歸繼續。歸根到底就是口頭的遊戲。

記得那天上午,我正在男廁所的外圍瘋狂的撒尿的時候,就聽見蹲坑那排傳來了小胖的叫聲。與以往小胖有些懦弱的哼哈聲不同,這次小胖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渾厚,充足的底氣讓我覺得他丫是不是腦子讓門給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