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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園裏麵很清靜。蕭鐮和顏若水沿著小河卵石小徑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蕭鐮說:“如果天下安定下來。每天人們都可以像我們這樣安寧地走在小公園裏。有工作可做,有飯吃,不用過於辛苦勞累,那樣該多好啊!”
顏若水笑了笑,說:“有些事情也隻能存在於我們的想象之中。我們隻能祈求上蒼可以賜予我們安寧。也隻能如此了。”
“人所能夠掌控的事情總是很少的。諸如我們自己的命運。誰能夠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了。人是情緒的動物,有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在做些什麼,又為什麼這麼做。”
兩個人走到了小河邊。坐在一塊較大的石頭上。一條人工壩在不遠處展開。將河麵憋得格外寬闊。蕭鐮呼吸著清新的風,說:“人的一生多麼奇怪啊!不由自己的生,不由自己的死。遭遇著自己永遠也無法提前想象到的事情。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災難降臨。那個詩人說的真的是很對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不過,雖然應該及時行樂,但是那種麵對災難無力改變,卻一味沉溺於酒色之中的做法,我也是不讚成的。”
“想那麼多幹什麼?”顏若水遙望著河麵。“生命裏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有時候,想得越少,煩惱也越少。總之,心裏清靜。那個老子不是主張清靜無為嗎?後來在神話中是不是老子被傳說成太上老君了?”
“我不知道。”蕭鐮說:“我對於血域古典的一些典籍還沒有機會飽覽。而且它們浩如煙海,即使用三十年的時間,也不能窮盡其十分之一。我想我這輩子,是沒有時間讀完它們了。而且現在南征北戰的,哪有時間讀書?我真是有些厭倦那種刀頭飲血的生活。不過又不得不那麼做。你知道當我受命和那些小教團發生戰爭,親眼看著龍刀如同快刀斬亂麻地殺人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
“什麼心情?”
“我感覺我快要哭了。因為我發現,龍刀麵臨一種奇怪的境地,如果不殺死敵人就被敵人殺死。他們怎麼會麵臨這樣一種尷尬的選擇?殺人的確不是一種可以讓人感覺很舒服的事情。我想任何一個龍刀都不會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事實是,這是一種必然麵對的選擇。”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像你這樣善良的人還是不多的。有些人嗜殺成性,以虐殺為樂。有些人已經麻木不仁。殺手一般都是有些冷的。”
“不。我始終認為,那些嗜殺成性的魔王,還是極少數。”
“為何人間的戰爭從來不曾停止過?”
……“不知道……”
……
河水漫過長長的黑色河壩,嘩嘩地流淌而下。那滾動的流水,在陽光下泛溢出七彩的光華。
“再過幾天,河水就要結冰了。”顏若水說。
“是啊。寒冬就要來了!”
11。.16.1